马车颠簸了一个多时辰,冯辞被颠的直想吐,好容易下了马车,眼前发花的冯辞抬头一看,古府。
这牌匾读来还真拗口,冯辞琢磨着自己好像也不认识什么姓古的人,这古府也就是普通富户的门庭,从路途上算,古府还在陵兰北州附近。
大门里面站着一排仆婢,见了冯辞进来,领头的管家问道:
“潘护院,小姐呢?这位姑娘是谁?”
潘立解释一番,管家一脸的司空见惯。
冯辞观察着那管家的反应,暗自盘算着后面该怎么蒙混过关。
“明琅!”忽听得一声喊。
明琅?这个名字还真耳熟啊,声音就更耳熟了,冯辞循声看过去。
叶明璈?!
冯辞大惊,这一见面肯定就露馅儿了啊!但是叶明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明琅……叶明琅?!
“你这小丫头,成日在外头野,遇到事儿了才想起你哥!要不是表哥让我到陵兰北州附近找表嫂,还不知道你这丫头居然跑到这儿来了。”叶明璈从长廊走出来,瞧见冯辞居然毫无惊色。
“你怎么又易容?不是叫你把无面郎放了吗?还扮成表嫂的样子,别怪哥哥没提醒你,表哥啊对这个表嫂可太不上心,你扮成她不济事,倒是府里有个萧氏颇得表哥宠爱,大有宠妾灭妻的苗头,你若不信,等回了鄢丹,可以去问问五公主,你这丫头就是死心眼儿,说了多少遍,表哥纵是万般好,奈何他心里没有你,你又何必强求?那个萧氏,我可见过,确是天下仅见的貌美,只是也太漂亮了些,瞧着有点虚无缥缈……”
这个叶明琅果真思慕栾怿,那五个人知她是冯氏女,还奉命监视于她,这事儿叶明璈又知道多少呢?冯辞思忖着,只怕不管如何应付叶明璈,露馅儿是迟早的事儿,毕竟叶明琅是他亲妹,如何不能识破。
“说完了?其实我……”冯辞决定和他摊牌,免得套取消息不成,反被人利用。
“受伤了?!怎么还不叫大夫!走走,哥哥陪你回房歇着。快去叫大夫!”叶明璈打断了冯辞的话,婢子们拥着冯辞就往院里走。
大夫看过之后,婢子忙手忙脚的给冯辞上药包扎,冯辞满身的鞭伤暴露出来,触目惊心。
婢子将此事禀报了叶明璈,他把下人都遣散,单独和冯辞留在房中说话。
“你是没瞧见,郡主身上那鞭伤可深了,简直像是拿刀剜出来的!不过奇怪的是居然不见流血,只有肩头那处像是新伤。”
“可是郡主居然跟没事儿人一样,换做是我,痛也痛死了!”
“你们说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把郡主伤成那样?”
“这可不好说,咱家郡主向来是个不吃亏的主,真有人把她伤成那样,那人不死也得落个半残!”
“我看搞不好啊……是郡主自己伤了自己……”
“这怎么可能!”
“郡主的心思可不能按常理推断,你们啊还是来的时间太短,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几个婢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去了后厨,给冯辞取快备好分吃食。
“明琅,谁把你伤成这样,那人还活着吗?”叶明璈坐在桌边,与冯辞面对面,他本让冯辞在床上躺着,可这大白天的,实在不是睡觉的好时候,冯辞执意不肯。
那人还活着吗?这话问的……这叶明璈似乎不担心自己的妹妹,倒是十分担心伤了妹妹的人。冯辞听他如此说,对叶明琅其人猜了个大概。
“死了一个,还有一个……”栾姜那乳母上次已经被处死了,还是那小皇帝下的令。至于肩上这一剑,韩书辽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死的。
“两个人啊?啧,惹上你还真是他们的不幸……不过能把你伤成这样,也是十分厉害了……可怜没死那个也是大限将至啊……”叶明璈居然一脸惋惜。
冯辞忽然觉得这俩人可能不是亲兄妹。
话又说回来,鞭伤加这张脸,叶明璈当真一点不怀疑么?
“叶长老,几日不见,就不识得我了?”冯辞不想再和他废话,开门见山。
“你这小丫头,又学表嫂说话,我跟你说星花山庄那些事,可不是让你有样学样的,还不把□□揭下来。”叶明璈弯着两根手指重重的敲在冯辞的脑袋上,又伸手到冯辞的下颌。
“揭什么揭,我就是你表嫂!”冯辞吃痛,推开他的手喊道。
“哥!我回来了!”一个姑娘跳到房门口,后面追着一大帮子人。
“世……世子,郡主……又来一个郡主!”管家手里抓着个包袱,气喘吁吁道。
“明琅?那你是……师……表嫂?!”叶明璈见房门口那女子正是自己的妹妹,回头看向暴躁的冯辞。
冯辞看向门口娇俏可人,一身紫裙的姑娘,总觉得似曾相识。
“哥,她是……嫁给表哥那个烜照公主?”叶明琅慢慢走进屋里,眼神防备的上下打量着冯辞。
“明琅,不得无礼。你刚回来,好好呆着,待会再找你算账,管家,好好照顾郡主……表嫂,明璈送您去厢房休息。”叶明璈对门口管家嘱咐道,又对冯辞道。
冯辞看看叶明琅,都让人盯着她了,居然还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模样,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既然已经身在此处,也不急于这一时,冯辞没有多言,便跟着叶明璈离开。
叶明琅眼瞧着冯辞离开,往门口一站,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