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总算回来了!”屋内并不宽敞,就放着一张小方桌,和几张椅子,桌面坐着一个黑衣白襟的俊秀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
“怎么,小悬镜想我们了?”
“悬镜,老大呢?”
“老大——在马棚呢。”悬镜悠哉的单手撑着桌面,双腿交叠,放在椅子上,瞧见他们扛了人回来,视线掠过六个女子,最后停留在冯辞脸上。
“你们又给老大物□□了?怎么物色了这么多回来?不是让你们去古府救人么,人呢?”悬镜从桌上跳下来,从蒙面人面前溜达过去,一路溜达到冯辞面前。
“都在这儿了。”蒙面人把人都放了下来。
“这三个是老大说的张李赵三家从小走丢的闺女,这三个才是我们给老大物色的大嫂。”蒙面人指着椅子上昏睡的云水璧,白六,以及站在一旁的冯辞道。
“别听他瞎说,这两个姑娘是我们从古府柴房救回来的,至于这个小哑巴,是被姓古那小子迫害的。”
走丢的闺女?冯辞与三个婢女两两对视。
“你们三个并非什么古府的家生奴才,而是合镇张李赵三家的小女儿,十三岁时你们三人在道边玩耍,被远游返家的古夜瞧见,古夜见你三人模样可人,心生邪念,找拐子把你们拐走,弄到古府,打算养大你们再下手,又喂了你们断绪清思散,叫你们不忆往昔。”
“几年后你们长到十七岁,却不复儿时漂亮的模样,也幸亏如此使古夜对你们失去兴趣,另觅新欢。”
“你们若不信也不打紧,断绪清思散是有解药的,到时请林先生替你们配上三副,也就真相大白了。”
“之前吓到你们真是抱歉,只是我们故作凶恶,也是为了古家不找麻烦,古家欺善怕恶,府衙更是怕事,得知是贼匪掳劫,又只是三个他没兴趣的婢子,必不会追究。”
“若是让那古夜知道我们是特意救人,那老贼反倒不会放过你们,必定穷追不舍。”
“等你们解了断绪清思,到时候我们会送你们与家人团聚,张李赵三家已举家搬迁至烜照境内,古家不能奈何。”
原来他们是奉命寻人。
三个婢子沉默了一阵子,复又开口道:
“若各位所言属实,我三人感恩不尽。”
蒙面人料理了婢子之事,这才又说回冯辞身上。
“这个小哑巴,举目无亲的,之前又受了古家小贼的迫害,我们打算让她跟在老大身边照顾。”蒙面人把冯辞往前推了推。
“其实我觉得这个姑娘跟老大挺配的!”一个蒙面人往白六身边一站。
“我觉得这个更好!”另一个往云水璧身边一站。
“这俩位还睡着,等醒了再说吧,这位——小哑巴姑娘?我先带她去见见老大。”悬镜看看云水璧和白六,又回过头盯着冯辞。
“行啊,那就交给你了,这一趟可累够呛,我们休息去了啊。”蒙面人们从屋子左侧开了个小门离开了。
啪啪!悬镜拍拍手,正前房门大开,进来几个婢子,冯辞透过房门看出去,外面的地界极其宽阔,这寨子看来大得很。
“带五位姑娘去厢房休息。”
“是。”
既然有婢子为什么还要叫她来照顾他们老大?
“小哑巴姑娘,请跟我来吧!”悬镜抬手请冯辞跟着他走。
婢子把云水璧五人带出屋外,冯辞没得选,便警惕的跟着悬镜去了。
二人绕着寨子走了一圈,说是寨子,其实是一处很大的庄园,雕梁画栋,假山池塘大花园,哪儿像是绿林之人住的地方。
“老大,他们带回来个小哑巴姑娘。”悬镜一声唤,马棚里正在给马刷身子的男子转过身来。
他撸着袖子,握着刷子,脚旁边是水桶,若非那身衣服,只叫人以为是个马夫。
冯辞连他的脸都没来得及瞧清楚,就盯上他刷着的那匹马。
漆影?冯辞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那马见了冯辞,昂了昂头,仿佛很高兴。
“人我带到了,我就先走啦!”悬镜转身就走。
“去哪儿?”老大喊住悬镜。
“淮先生今天开堂坐诊!我走啦!”悬镜头都不回,跳着下了台阶就离开了。
老大笑着摇摇头,这才正眼瞧冯辞。
“小哑巴姑娘?还是应该叫一声,上法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