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和她说,不要这么吓人。”钟遥实在看不过眼了,他觉得这盘龙丹就应该叫她郑连翘吃下去,说不定还能弄出个柔弱客气的郑连翘来,就算出现的还是那个女魔头,也能同这个小女魔头合二为一,对她影响也不大,他说道,“性子这么差,你就算是学一学路乔也是好的,小心你会嫁不出去!”
“你有完没完?”郑连翘冷冷道,“这么晚了,谁叫你乱跑的,明儿早起精神不济,当心小命交代出去。”
……
这算恐吓还是建议?
钟遥不以为然,起身将封眠拉了过来,拉到了床边,对她说:“来啊,小丫头,别傻愣着,快跟你连翘姐姐道个歉,诚恳一点!”
封眠从善如流,当即低头认错,“连翘姐姐我错了,刚刚在学书上的武功心法,不知怎么就控制不住了,等到清醒后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
这道歉态度可真好啊,郑连翘看着她这样,一瞬间怀疑自己当时看到的都是错觉,那样阴狠的神情怎会出现在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小丫头身上?
何况,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钟遥自己的住处,钟遥自己应该不能够找来,恐怕是封眠见她倒在地上,慌慌张张跑出去,也不知道怎地竟把他给找来的。
若是故意做的,她何必救她?图什么?
郑连翘还在思索着这些事,钟遥却要回去了,他站起身来,说道:“郑女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这一回好不好?瞧她给吓的,都哆嗦上了。”
“是吗?我可没见她哆嗦。”郑连翘凉凉道:“你这样宝贝她,要不你把她带走算了,我绝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院主问起的时候还能帮你二人遮掩,你们走啊!”
封眠当然是愿意的,又不敢表现的太高兴,头都不敢抬起来。钟遥显然不愿意,听了这话只笑着推拒,没说几句就溜之大吉。
封眠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只觉得不敢相信。
她以为她可以相信他的,这就是……她相信的……人吗?”
……
郑连翘从床上下来,看着钟遥离开的方向,又体会了一番她的失落,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是不是觉得他靠不住呀?”
封眠迷茫:“靠不住?为什么要靠?”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倒是颇叫人意外,郑连翘惊讶地看着她,良久才点头道:“确实没有那个必要,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个明白人。”
“明白人?”
“是啊,女人嘛,就应该明明白白地活着,不要总想着靠男人,尤其不要遇着点事儿就惊慌失措的跑到男人跟前去喊救命,那不叫柔弱,叫没用。”郑连翘道,“你这辈子,能留在你身边的就只有你自己,你靠着他,可他不可能一辈子都罩着你,等他走了,你靠不上他了,到时候你会很难过的。”
封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但其实她没太懂。
她其实也没有跑到钟遥跟前喊救命,至少不是故意去找他的,不过羽前辈好像也不是女人,呃……她……算没用吗?
“连翘姐姐,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
“嗯,你已经说过了。”
“哦,好吧……”
她这是被原谅了吗?
一时半会儿她还不敢相信。
带着这样的疑惑她没过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心这么大,也不知道在梦里能不能找到答案。
第二日日子如常,郑连翘依旧早早地出门,她还是坐在桌案前翻看昨天的那本书,不过这一次她倒是另外有些收获,譬如这书里有夹层,譬如这夹层里藏了一封信。
看别人的信不对,可是信封上写着钟遥亲启。
即便是要“钟遥亲启”,她也不是钟遥,只将那信藏回夹层里,心里的好奇却是无法消减。
究竟是谁呢?
写给钟遥的信却要藏在这夹层里。
难道会是连翘姐姐吗?
应该很重要吧,所以才要这样尽心尽力地藏着。
这书上的内容也是古怪,她都看不懂。
之前那些还好,这一本貌似有点难,她不禁怀疑,自己昨天是看到不懂的地方太过烦躁,才会惊醒了那个女魔头。
惊醒了女魔头,昨日她与她似乎有个对话。
还能够这样吗?
她想到了羽博涯提到的和谐相处,或许可以这样沟通,同她说清楚一些事,有商有量的才能友好相处不是?
昨天是练到哪一行来着?
她翻开那页,先是分析那些话什么意思,然后很快付诸实践,这一练就是一整天,一直到天黑她都没有练出个所以然来,后来郑连翘都回来了,带了几个她喜欢的菜,她欢欢喜喜地填饱了肚子,忽视了郑连翘一个人去到书斋。
郑连翘今日竟然愿意同她说话,说得也就是一些她背的极熟的谎言,“小眠,你是封跃白的亲妹妹?”
封眠点了点头,“连翘姐你认识我哥哥?”
郑连翘道:“江湖说大也不大,你哥哥之名,如雷贯耳,年纪轻轻就掌握了一门实权,谁能不知道他封跃白啊!倒不像你,从前竟没有听人说起过。”
这话她懂,又到了怀疑她身份的真实性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