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喜欢的。”路乔笑了笑,“我这人,不爱装。”
李玏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低头做自己的事。
天黑的时候钟遥从房里走出来,路乔竟直接扑了过去,在他身上摸了个便,也没搜出个所以然来,钟遥眼底并无波澜,只静静地领受着她的骚扰,见她停了手才淡淡地问:“闹够了吗?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路乔才不会被他这副模样唬住,没搜出个结果来竟要同他说清楚,“你竟没将那宝贝藏在自己身上?也不怕弄丢!”
钟遥面无表情地提着她往饭厅那边走,“藏在身上岂不便宜你行事?眼睛都要长在那上头了,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她挣扎着,可又苦于打不过,只能任人拖走。
李洁心情不好,回房去了,也没吃饭,洛经夹了点儿她喜欢的给她送去房里,顺便陪着她。
饭厅里只那三人坐着吃饭,几个仆人服侍在侧。
路乔特意给钟遥布菜,“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护着你那宝贝呀,你可得仔细看好了,莫要被我抢了去。”
钟遥理所应当的接受了她的好意,还道了一句“谢谢”。
“那《易阳本》什么来路啊?”就连李玏都沉不住气,“戏本里总说着,你们江湖人士都有什么武林秘籍,内功心法,钟公子对此也有点兴趣?”
“江湖中人,谁能免俗?”钟遥道,“就连我们路大小姐不也沉不住气?”
李玏似乎理解了什么,这才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难怪小眠姑娘那样可爱动人,那些人竟还能对她下得去手。”
“可爱动人?她?”钟遥不屑地笑了笑,“王公子可能是没见过可爱的女人,那丫头,刁蛮任性,还傻气,动不动就知道哭鼻子耍无赖,闹起来就没完没了,你还得费尽心思去哄她,说她一句难缠也不为过。”
呵,这时候知道嫌弃了,路乔阴暗地想,有本事你就别去救人,带着你的武林秘籍远走高飞呀。
不过还是李玏点中了正题,“看样子钟公子体味良多,想必公子同小眠姑娘已是不浅的交情,如若小眠姑娘出点什么事,公子定然是要寝食难安的。”
李玏话音刚落,路乔又来补刀,“就顾着他那宝贝,缩在屋子里一整日,出来用个晚饭都不敢随身带出来,竟不知阿遥你这般小心翼翼究竟是为着谁,难不成还是为着我路乔?”
钟遥一时无法应付两个人的恶意,低头专心吃晚饭,心情略好些还知道要给桌上那二人布菜。
路乔道:“等你回去房里,想将那宝贝贴身收藏,可惜宝贝已经没了,被人盗走了,你还不如叫我看一眼。阿遥啊阿遥,过于吝啬是会有所反噬的,你还是早些定个注意罢了,就叫我看一眼,哪怕再摸上一摸。
钟遥听了这好大一番话,依然不做回应。
只慢条斯理地咽下了最后一口饭,便起身出了门去,大约是赶着回房伺候他那宝贝去。
路乔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嘴里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赶着回去做什么。”
李玏看了场热闹之余还不忘点评,“许是那刁蛮任性……哦还傻气的难缠小无赖太讨人喜欢了。”
路乔的嘴还真是开过光的,说什么灵什么,待到钟遥回去房间时,屋子里果然已经被翻找了一通,动手之人还不死心,终于在床顶上见着了那本《易阳本》,只可惜他才要飞身上去抢夺,就叫钟遥拽着身子丢了下来,锋利的剑直指他眉间,“说,你是什么人?谁叫你来的!”
怎地这样地巧?
他以为隔壁房里那一男一女才是留在这里捉他个现行的人,他本就是贴身伺候远客,做些杂活儿的,所以他早早地便将蒙汗药添进了那两人的食物里,那二人已经昏的不省人事。
本以为此刻行动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这钟遥竟然就这样回来了,直接将他堵在房间里,交手才几下他便落了下风。
此刻面对讯问,他选择缄默不语。
这一切都在钟遥的意料当中,正在此时,李玏与路乔缓步走了进来,路乔看着这个人只觉得惊异非常,这明明就是在这信义院同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东西,竟然是内贼。
李玏道:“既然他不肯说,那就直接杀了吧,留着也没什么用。”
这话够狠,简单粗暴。
路乔赶忙道:“留着也挺好的,每天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来,当着他的面喂狗,也算是能够找点儿乐子,没有枉费咱们捉他一场。”
李玏挑了挑眉,夸赞道:“小乔姑娘,有想法。”
说着就去了外头,招呼人牵条狗来。
外头的仆从同是信义院的人,眼见着外人在他们地盘儿上如此作为,只觉得欺人太甚,面儿上虽不敢反抗,其实早有那机灵的跑去羽博涯那里告状,如今李玏又遣人去,另有一人见羽博涯迟迟不来,便借着牵狗的名头又去寻人。
这动静全然落入房里那人耳朵里,只觉得冷汗岑岑,不由得叫嚣道:“我是信义院的人,你们几个外人竟敢在我信义院动我,院主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信义院的人?你确定你还是?”钟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慢条斯理地分析,“昨日信义院死伤颇多,这其中恐怕不乏你的功绩,不过我很好奇,既然你知道密室所在,为何没在里头接应,反是跟随众人躲了一宿,难道是有什么顾忌?白日里五门十庄各家弟子均在密室底下,你们选在白日里动手,想必不是偶然吧?闯进来之后直接痛下杀手,想必也不是顾忌院主的生死,甚至,你们就是想叫他死,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人道,“钟公子你信口雌黄,我看这刺客分明就是你安排的!如今不过是想要找个替罪羊,呵,哪有那么巧的事,你前脚刚走,后脚信义院就来了刺客,真是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