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乔玄幻中……
居然这样来安慰人,这也太草率了吧。
她眼下看着这个俏皮的小丫头,就跟看着一傻子似的,一时竟忘了自己的遭遇,更同情她一些,她怜悯地看着她,无奈道,“以后还是少看一些吧,看了也别信,话本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是吗?”封眠嘿嘿一笑,开始拉着她讲那本话本里的故事,“看一看还是不错的,我听江姑姑说那个西叶女王是因为自己遇人不淑,所以她写的那些话有时候过于悲观,可也是值得相信的呀,而且我觉得她的名字挺好听的,小月,小月,温婉而不俗气,我跟你说啊,那个故事……”
路乔沉默……
面如死灰!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可以来个人把这丫头带走,这一刻她就觉得自己一个人过也是不错的,至少是清净啊。
清净已经很难得了,她就应该珍惜,什么东西都是失去了才知道后悔,人生真是不值得。
封眠万万没想到,方才她绞尽脑汁想全了话本里那番话,一口气同她说了出来,于她而言尚不如如今这样的啰嗦来的效果好些,倒是叫她参透了。
钟遥去了府衙仵作房,有大捕头这层关系,他只跟他说一声便能够轻易出入这里,可是好巧不巧的,他刚一来这儿就失火了,那是烧了个干净啊,府衙凶杀案尸身全都停放在此处,如今不管是叶仲等人的,还是旁的无关紧要的,都已经付之一炬了。
衙门上下奋力抢救,可是那火势太大,待到扑灭时,那一片连着好几间房子都成了一堆废墟,好在这地方晦气,鲜少有人出入,也就是门口守着的那几个,里间登记的那几个腿脚灵活跑得快,这才无事了。
大捕头与钟遥均是惊愕,帮着大伙儿救了火才能够喘一口气。
大捕头累得气喘吁吁的,钟遥还好,他只是苦恼,怎么他走到哪里,哪里的线索就要断?
究竟要从哪里查起?
对方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
这些他都不明白。
他是想都想不明白。
大捕头无奈地看着他,“阿遥兄,你这来的可真不巧,也怪这梁大人,他若早些决断许你进,也不至于赶这么巧。”
“梁大人?”钟遥觉得十分意外,“是梁大人吗?”
“是啊!不然老兄你以为呢?”
他倒是实话实说,一点儿也不忌讳着,就在这府衙里,当着来往那些杂工的面,说出了实话,“我一直以为是走的老兄你的门路,倒没有想到梁大人身上。”
“我?我可不行,我不行。”大捕头直摆手,“这事儿我可做不来,我都是听大人的,在我这儿哪有什么门路?阿遥兄倒是高看我了。”
“也是,大捕头如此耿直,定然是做不来的。”
这样的人世间少有,这世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总有些人能做的来。
就不管是朝廷还是江湖,只要手里有那么一点儿权力,就有人会动一些不好的心思,哪怕你只是富贵人家管粮的,那家人苛刻,其余下人都要饿死,也断断没有你这家饿死的份。
“谈不上,谈不上。”大捕头道,“我这人不禁夸,你可别再夸我了,还是说说今儿这事儿吧。”
“有问题。”一提到今儿这事儿,钟遥便道,“怎么就这么巧了?我刚一指证他,他就死了,我刚来这仵作房,这儿便走了水了,看着简直就是专门在对付我的。”
他笑了笑,“大捕头你还在怀疑我吗?”
大捕头在怀疑他,他倒是能够理解,毕竟嘛,他是嫌疑太重。
他自己也很绝望啊!
大捕头道:“阿遥兄可是真够直白了,从来都不知道绕弯子吗?”
“跟聪明人说话不需要绕弯子。”
“老实说,这些巧合这样发生,阿遥你的确是挺可疑的,有两种可能啊,一种呢,就是阿遥你自己演的,看似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但这就是所谓的反其道而行之啊,用这样的手段洗刷自己的嫌疑。”
“那另一种呢?”
“另一种就麻烦些了,就是你在不知不觉中得罪过什么人,这人就想着算计你呢,时时处处盯着你,掌握你的一举一动,制造出这些巧合,好叫官府怀疑你,借我朝廷之手,灭了你醉狐帮啊。”
“哦,原来你能想到这一层啊?”钟遥苦笑,“这就好,这就好,青天大老爷啊,可得为民做主。”
“你心里有数吗?”
“还真没数。”钟遥也是头疼啊,“照你这么一说,嫌疑人就多了,很多人都有动机,很多人都能够偷偷摸摸的安排这一切,想要灭了醉狐帮的,绝对不是一两个。”
正是因为如此,他到现在都没有头绪。
醉狐帮列于五门之一,这位子本就容易给人招祸,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十庄那些个谁不想将上头那五个拖下来?五门中也是明争暗斗不断,就比如之前珣阳派与云华门那场恶战。
另外,每个帮派都有一些后辈不知道的故事呢,他不听不知道,一听可是吓了一跳的,想不到师父竟与仓山派那个女魔头有过一段,还与月牙村交恶,更有灭村一说,而一般情况下灭村之后定然就会有漏网之鱼回来寻仇,这漏了多少条,游到哪儿了,这些可都是说不准的。
仇家,仇家……
仇家易得啊。
大捕头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其实这尸首你看了也没用,我都看了好几天了,有价值的线索我都已经叫人给记下来,回头给你抄录一份你带回去,自己好好看一看。”
他是真的同情他。
还真是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其实大捕头自己是更愿意相信他的,与其说是相信他,不如说是相信江家,一开始的时候是如此,如今回想起来,同这人相处间,总能感觉到他身上一股子正气,若是心里有些盘算的人,不该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