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揪心,许是模糊的印象里有那一幕,她幼时做的蠢事!
“她……是我娘吗?”她喃喃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娘写的字,认不出是否是她亲笔,卢芽是谁?卢芽她又是谁?”
钟遥一个局外人,自然是冷静些,卢芽这个名字他从她嘴里听到过,“你不知道卢芽是谁?”
燕思思摇头,“不记得她。”
“那你知道卢静?”
“卢静是母亲生前最看重的宫女,前些年出宫嫁人了,是皇后娘娘做的主。”她记得自己当初对卢静是十分不舍的,可是皇后对她说,“若是喜欢一个人,就要为她选择最好的,卢静这么多年都在照顾你,但其实她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也应该有自己的孩子,她心里是这样期望的。”
她当时就想,也有道理,她去问卢静,“你想出宫吗?”
卢静看了眼皇后,感激地对她点头:“公主,奴婢想。”
所以卢静被放出宫,也是征求过她的意见的。
燕思思对此并没有意见。
“你知道现如今她在何处吗?”
她道:“她嫁得好,夫婿是太傅长子。”
“我们去找她。”钟遥提议,“这封信看样子本来是由她保管的,可是如今又怎会落到你的手上?这其中的原委怕是只有她知道,如果你想知道,就应该去找她。”
“好!”燕思思自然是想知道的。
卢芽,卢芽……
这个名字她是十分耳熟的,仿佛在梦里听到过,或者说,仿佛在梦里呼喊过,她急切地寻找着这个人,就像走在茫茫的荒野里,一直在探寻,但其实连个方向都没有。
她的人生,一直都是懵懵懂懂。
还有母亲,她为什么会写下这样一封信?这一字字一句句,看着都是伤心话,多叫人绝望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好像知道自己命不长久,甚至曾经为了卢芽对抗过些什么,她必须要知道这一切,就算是为了她娘,还为了她自己。
钟遥也想知道卢芽是谁。
上一回在靖南王府,她变成女魔头又昏睡过去的时候,嘴里就亲亲呢喃着这个名字,这一回,她又变成女魔头,醒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有这封信了,恐怕这封信是女魔头从卢静处得来的,那么她与这卢静又有什么关系呢?封前辈与越夏难道也有纠葛?
他想到自己幼时来此,师娘虽然喜欢出门,但带着他们几个孩子的就只有那一次,一出门就是过来越夏这样遥远的地方,童年的记忆已经远去,可他依稀记得那个时候的师娘并不开心,整天都板着一张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像是游山玩水的时候该有的心情。
他几乎在脑海里脑补出一个故事,一个比较完整的故事,可他不能确定,他也想知道真相。
“你来带路,她在哪里?”
燕思思言道:“好。”
卢静深夜还没有睡,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静静的想一些事,就见着院子里突然飘下来两个人,她正要喊,却发现其中一人竟然是公主,另一个是名男子,此刻正跟公主争论,“都怪你,瞎指路,要不是哥哥我跑得快,你准得给刚才那只狗叼下一块肉来。”
“要不是你不听话,至于走错地儿吗?你竟然还敢怪我!”
两个人争论,谁都没有谦让的意思,仿佛真要拿这件事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个平凡的夜晚,两个人从天而降,跑到别人家院子里争论这件无趣的事,倒也是挺有趣的。
“公……公主?”卢静还不敢确认呢,又不敢惊动其他人,万一真的是公主呢?
燕思思转头,笑着说:“可算是见着你了,卢静,我可是好几年没看见你了,你成婚以后怎么就不进宫了呢?我好几回在皇后娘娘宫里看着好几个妇人,皇后娘娘跟我说你婆母也在,我看别人家婆母进宫都是带着儿媳的,怎么你从来就不进宫呢?”
卢静欠了欠身子算是行礼,燕思思提到这件事,她还挺不好意思的,“婆母更喜欢二弟妹,多是带着她的,宫里规矩多,也不能一次性进去太多人,二弟妹年纪小些,该多走走的。”
卢静还是老样子呀。
不过卢静家里的事她还是听说过一些的,太傅的长子早年丧妻,她嫁过来算是续弦,那个时候她年纪已经不算小了,所以不讨婆母欢心的,不过她这婆母顾忌她是潇湘阁里出来的,也不敢多加为难,一家子日子过得很是凑合。
不过卢静这贤惠的模样倒是同往日如出一辙,竟是没怎么变。
燕思思撇了撇嘴。
“公主,这位是?”卢静几乎已经知道钟遥的来路,倒不是知道他多少事,就是近日里传闻的那些,公主从大卫带回来一个俊俏公子,据说是相中了要做驸马爷的。
这公子的确生得俊俏,眉目间也不缺乏英武之气,不像是往日里见过的那些书生,亦不像是那些个粗枝大叶的武将,倒像一个风流的江湖侠客,看着是不错的。
“嗯,他叫钟遥,是我在大卫认识的朋友,这一次送我回来的。”她笑着说,“钟遥,她就是卢静,从小到大都是她在照顾我。”
钟遥微微颔首,“卢姨。”
该叫一声姨的,只不过燕思思从小“卢静”“卢静”的喊,早就已经很习惯了,她这样喊自己信任的人,自己依赖过的人,给自己安全感的人,总是连名带姓的喊。
“妾身怎担得起公子一声敬语?”卢静笑了笑,“公主殿下深夜前来可是有要紧事?”喜欢公主逃婚以后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公主逃婚以后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