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嘿他不会……
“你不会看病还敢接皇榜?当心欺君之罪掉了脑袋!”
“你现在不是没事吗?这算什么?是你逃过一劫,还是我逃过一劫?”钟遥笑着去捏她的脸,“还是小丫头你命好,我都有点儿羡慕你了。”
燕思思挣扎着,两个人闹在一处,钟遥突然就松开了她,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离她一丈远,像是很嫌弃的样子,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呆呆地看着他,有些迷茫,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脸,这混蛋可真是不知轻重,就像是心存恶意,故意要毁了她的花容月貌似的,是因为嫉妒她的美貌吗?燕思思这样想。
没过一会儿,父皇和皇后就进来了,两个人均是步履匆忙,紧赶着过来的,越夏王最是着急,坐在床边拉着她瞧个没完,最后就发现她这孩子哪里都好好的,连气色都好很多了。
等等,不对,这是气色好吗?
这脸色……这是被人打了吗?
燕思思被父皇怜爱的眼光审视的直发毛,特别弱小的提醒他,“父皇,我好了,现在一点儿也不困了。”
“你这……”
他是一脸的关心,可是手却捏住了她,同方才钟遥那厮捏的还是同一个位置,燕思思气得想骂人,这为什么啊,这男人都一个德性吗?干嘛又要捏人家?
“要被捏死啦!”燕思思怒,这精神头儿是真足,吼了一声震天响,外头树枝子上停留的雀儿都被吓得扑腾了翅膀飞走了,屋子里的人个个失笑,最欢乐的就是燕荡,他开怀的说,“很好,这很好,钟公子是吧?你治好了孤的女儿,孤重重有赏。”
钟遥道:“在下不求赏赐,公主康健最好。”
真是一本正经啊,燕思思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他这假正经的样子还真是装得像模像样的,如果不是太了解了,简直都要相信了。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原来这家伙也知道收敛啊?
皇后在一旁,笑了说道,“王上,钟公子能够一路护送公主回来,如今又救了公主一命,他虽不求赏赐,咱们也不能厚着脸皮真就什么都不赏了,不如就……”
“你与思思年纪相仿,不如就结为异性兄妹,做个哥哥怎么样?”燕荡突然打断了她,像是接着她的话,但其实是在说着自己的意思。
皇后一愣,其实他不是这个意思,她本来是想着赐些金子给这孩子做盘缠的,这怎么就成哥哥了?
钟遥浅浅的笑了笑,作揖道,“在下知道王上是好意,可在下与公主相识一场,救人不过是举手之劳,在下不过一介草民,怎担得起公主喊一声哥哥,王上还是莫要玩笑了。”
燕荡却是很认真,并不计划就此收手,还要继续促成这件事,他似乎是很随和的样子,说起话来十分热络,“哎,钟公子少年英才,哪里……”
一边的燕思思终于听不下去,这就要发作,“谁要他做我哥哥了!我大哥哥是太子,二哥哥至少也是个好人,他哪里急得上他们?我燕思思也不是随便拖个人就喊哥哥的。”
她吼了这一通,转过身去就钻进被子里躺下了,不再理会外面的任何一个人,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最终她听到钟遥说着告辞,皇后也劝了他父皇几句,“孩子就是困了,你就让她睡会儿吧,您就回宫里看看折子去,您就在这儿坐着,隔一会儿就得叹一声气,把孩子吵醒了可怎么是好?若是这病再发作一次,孩子可就受了大苦了。”
父皇果然最听皇后的话,三言两语就被劝走了,可是他刚刚那是什么意思呢?是皇后的意思吗?还是他理解错了吗?
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他不是这样子的。
那个时候她刚刚回来越夏,父皇还不像如今这样。
这怎么就……
她其实根本就睡不着了,之前昏睡了那么多个时辰,那也不是白睡的,如今这精神头儿真是足的很,在床上卧了大半个时辰,竟然都没有睡意,只干巴巴地瞪着眼睛,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心里正是万般纠结的时候,耳边就传来“咚”的一声,她翻过身去,才发现竟然又是钟遥从窗子那里翻了进来,这个人简直是翻窗翻成习惯了,进出宫禁如此自由,就跟邻家串门似的,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她坐起身子来,揉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这个时候眼睛里就没有迷茫了,甚至还有一丝笑意,就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只是忙着问他,“你怎么又回来了?为什么你能来去自如呢?我们越夏的宫城和你们卫朝的可是不一样的,和你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一样,你一个卫人初来乍到,如何就能够在这一个迷城般的地方自如来去?”
这会儿她很早以前就想问他了,可惜那个时候他已经不见了,真是没想到这辈子他还能够出现在她的面前,还能给她这个机会问一问他。
钟遥想了想,这个问题他能老实回答吗?
那当然是不能。
于是他笑着打哈哈,“我这么聪明,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到的?不像你,麻烦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还不自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