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思都快要哭出来了,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哭,是她做错了事,被打的人也不是她,她哪里有哭的资格?
“你们两位这是做什么?一大清早的是要叫旁人眼红吗?”
戏谑的声音突然传来,二人这才发现院子中央站着的洛经,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看了多久了,看那眼神不像是眼红,倒像是看了一场好戏十分满足的样子。
他笑道:“昨儿还你踹我一脚,我踹你一脚的,今儿就抱在一起了,真是说变就变哈。”
什么意思?钟遥皱眉,所以他昨天不只是被打了,还打人了是吗?
“什么一脚一脚的?我看看你买了什么去吃早饭了,都要被你饿死了,做个什么事都磨磨蹭蹭的,你这样是不会讨姑娘喜欢的,很不聪明的样子。”燕思思啰啰嗦嗦说个没完,对着早饭挑三拣四,像极了没话找话。
洛经也不同她辩驳,只是笑着欣赏这一切,差不多了才说道:“真不愧是小公主,难伺候,真是难伺候。”
三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这一顿早饭,谁都没有再提起昨日的事,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燕思思午睡的时候睡得挺沉的,钟遥特意过来看了她一下才去到洛经那里,洛经没有午睡的习惯,彼时正在自己房里翻着医书,就见着门帘微动,人还没进来,气势就先来了,他笑着抬头,淡淡的说:“终于把你等来了,一定是想问什么吧,洛某定然知无不言,阿遥兄尽管问。”
钟遥果然就进来了,他一脸凝重地走进来,全然不似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的,关系到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件事,“阿经为我诊治过了是吗?脉象没有任何问题,对不对?”
“不是没有任何问题,是没有大问题。”洛经道,“燕思思那丫头昨天下手忒毒,把你打得不轻,你能够这么早下得了床,可不是靠着洛某的本事,看样子阿遥你是有什么麻烦了,是吗?”
这就是说没有真气逆流吗?
这说明什么呢?能够说明他体质特殊吗?他明明已经练完了易阳本上的全部武功,练了易阳术不会真气逆流的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某种可能性,指向那唯一的可能……
“你的体内有一股力量跟思思那丫头很像,她之前拦着我不让我说,但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昨天被打的不是你一个,你可是发作了好几次,下手算没有她毒辣,也是叫人大开眼界的,所以阿遥,你是有梦游的困扰吗?”
梦游?梦游……
所以昨天他是梦游了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再发生过的事,怎么突然会?
“我打她了?”他问,“她伤到了吗?”
洛经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就站在那里,许久才说出这样简单的两句话,他并不会像燕思思那样动不动就流泪,只是说话的时候,每一个字都透露着悲伤,他脸上的每一分表情都这样流露,他看着挺不落忍的,即便是完全不一样的表现,他还是发现了他跟燕思思他二人之间的某种相似,就是这种给人的感觉,昨天晚上燕思思也是如此。
她道:“她没事,活蹦乱跳的,昨天晚上跟我说了好一番大道理,小姑娘是个通透的人,每日里都是乐呵呵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是装的。”钟遥这样说。
还乐呵呵的,燕思思这家伙表面上看上去傻开心,其实心里想的最多,那颗心就是玻璃做的,分分钟碎成渣,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就因为和亲的那桩事,她已经不得不远离家人了,远离故土,前途未卜,不高兴也是人之常情。
可小姑娘偏偏不想让自己不高兴,情绪坏的时候她就担心女魔头会出现,所以硬是逼迫自己要高兴起来,可是这高兴不高兴的怎么能靠逼迫?逼着自己做某件事成为某个样子,换成谁谁能高兴?
就是因为她一直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所以才会情绪失控,给封前辈有机可乘。
钟遥心里都清楚,他不想给她压力,可他实在帮不了她,如今自己又变成这个样子,脑子里一团乱麻,如今他易阳术也练了,真气没有逆流,他上回揭了皇榜在宫里明明已经给燕思思移除了封前辈的元灵,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出现?这一回还更凶残!竟然直接对他下此毒手!
他练了一回易阳术,什么料想到的好的结果坏的结果都没有得到,倒是得了不少意外。
钟遥闭了闭眼睛,说道:“我自小就有梦游的毛病,叫阿经你见笑了,准确的说这不是病,是天生的。”
“天生暴虐体质,无意识的时候只知道杀人,怕是病根子要追究到令堂令尊身上。”
“这个就麻烦了。”钟遥笑了笑,“素未谋面的两个人,连模样都不晓得,哪里还能去追究?”
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对他们从来没有印象,他二人中或许有一人是癫狂的,至少像他这样在梦中癫狂,可这追究也没有意义,他只关心一件事,“还有的治吗?”
“恐怕很难。”他道,“如今只能是劝你心绪平和些,遇事想开些,有些事情不要太过于执着,医者仁心,常常却是有心无力,我得钻研一番或许能有所成。”
他却说:“不成也罢,不成也罢。”
这天生的体质或许能够帮得上他,这世上之事有时候就是会发生的很突兀,叫人不得不接受,这或许是有坏处的,不过也不一定,谁知道呢。喜欢公主逃婚以后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公主逃婚以后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