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呢?
如果迷药还在的话,那她给晚袖喝的是什么?
金创药?
金创药也能让人睡过去?那还要迷药干什么?她该不会把那丫头给毒死了吧?不会吧……太草率了!
“小眠,金创药会毒死人吗?”她扭过头去问封眠,不过显然这方面封眠还不如她,因为她的眼神更加无辜和迷茫。
路乔捂脸,她这是做了什么啊……那个丫头讨厌归讨厌,可也罪不至死啊,这会儿还能做什么呢?只能是默默的祈祷,希望她能够早些被发现……
“不会的,死不了人。”正当她心灰意冷濒临绝望之际,小眠竟然轻轻地说道,“一般的金疮药应该不会,如果是什么独家秘方的话就不一定了。“
“你怎么知道?”她有些惊讶,又觉得有些庆幸,“还好还好,一般一般,一般的很。”
不过小眠她本不该知道这些啊,她那样的身份,又从来不会掺和进这些事里,对于金创药这种东西怎么会比她路乔还要熟悉?
她以为是什么理由呢,竖起耳朵就等着听,可没想到小眠她竟然淡淡地说:“我喝过。”
……
这个答案她还蛮意外的,这玩意儿谁没事儿喝着玩儿?说好的养尊处优娇滴滴的小公主呢?这经历还挺清奇。
封眠也是刚刚想起来的,娘亲生前喜欢钻研医术,那个时候流光殿还是她的,宫里就有那么一间房,里面摆满了瓶瓶罐罐。娘亲去世后不久,她一个人另辟宫殿而居,有一日她不知怎的就去到了那里。那个时候她年纪挺小的,小到不能分辨那些东西是什么,如今回想起来那瓶儿上那三个字也就是“金创药”了。
小孩子嘛,遇着什么都喜欢往嘴里塞,不过那味道并不好,叫她恶心的吐了出来,后来嬷嬷们就找过来了,再往后来她便再也没有去到过那里,后来流光殿有了新的主人,娘亲的那些宝贝便全都被人挪了出来,给新主人腾地方。
为什么她有一点讨厌父皇呢?就从刚刚开始。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又不像是第一次出现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很是困惑。
即便是当时要去和亲,她都不曾有过这种痛恨的感觉,就像他是一个杀人凶手,一个冷血无情的魔鬼,一个背叛者。
头有些痛,心里烦躁的厉害,身子里好像有股子火要冒出来,却又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这样憋着,整个人都快要爆炸!
她的身边靠着阿遥,阿遥的眼神很是迷茫,又很是悲伤,不像方才的痴傻,只是眼巴巴地盯着她,这悲伤像是为她,像是在为她感到心痛难过,只是他说不出来话,只能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这眼神就像清冽的溪水,一瞬间让她平静下来,浇灭了那股子狂躁的火焰,除了他,什么都不再重要。
封眠这种独特的体验叫路乔惊讶之余,不由得心里就开始惴惴不安,她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又觉得不太可能,可转念一想也不一定,难不成又是那家伙……
“那……会晕吗?”她颇有些紧张。
封眠回过神儿看了她一眼,已经隐隐感觉到某种异常,于是眼神中颇有些警惕,“反正我没有。”
路乔心里“咯噔”一响,完了完了完了,她这又是上当了啊,敢情人家这是又摆好了谱子将他们这一众人当做棋子来摆弄?明明就是下错了药,可该昏倒的还是昏倒了,恐怕这是故意的,就是要在今儿放她走?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叫她来救人吗?还有那张条儿谁给她送的?难不成也是他?若是他的话那就不是自己人了,按着他的意思走,恐怕接下来还要出事。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短短一个晚上发生了这许多事,封眠此刻犹如惊弓之鸟,一根弦儿绷得紧紧的,再也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了,这会儿看她这个样子,身上也散出一阵子凉意。
“其实也没事儿,我就是在想此去广临也不算太远,不过就你我如今这样子,还带着这样的阿遥,恐怕要费事些,最重要的是你我都没有车马,附近也只有雁南镇,镇子上咱们是万万去不得了,难不成要一直走水路?”路乔故意转移话题,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当下要解决的,要离开这里靠腿儿着恐怕是不行,去到广临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一定会很快被人追到,尤其是陈泽那混蛋,他又像是布了这场局。
“说实话吧,这个时候真的是容不得一点意外了,小乔姐。”封眠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若是真的没事儿,小乔姐绝对不会是这种表情,她这样子又是后悔又是恐惧的,甚至有些急躁了,眼神闪烁,人还走过来走过去的,分明就是遇到了坎儿。
路乔急得直跺脚,这会儿也是没有办法了,挠着脑袋十分焦躁,“好吧,的确是有点儿问题,我觉得……我觉得我……我逃出来之前给我房里那个丫头下了迷药,我扮成她的样子逃出来的,可是我刚刚发现迷药竟然还在,金创药却不见了,我可能是下错药了……你说的,金疮药不会使人昏厥,这意味着什么?”
她越说越害怕,恨不得抽死自己,但其实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今儿来了还好,若不是她过来的及时,这样接应了,小眠与阿遥就在山上那凶案现场被人围了,那就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逃不了了,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但是吧,这种感觉就像是走进了某一个人的圈套。
“你是觉得她是故意把你放出来的?明明没有这中迷药,却要假装昏过去,她得先知道这是你想要的效果。”封眠也开始分析,这事情的确古怪,“你心里想什么她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今天出来,还直接找了过来?”
直接找过来就已经很奇怪了,这一点他们之前竟然没有注意!也真是大意了!叶一舟知道这个地方,还有谁知道?布局之人?叶一舟的命难道真的就是这幕后之人的一颗棋子吗?那个人疯疯癫癫的,可曾知道自己也是个可怜的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是字条。”路乔咬牙,“早饭里吃出字条来,谁送的就不知道了。”
这真的是……越说越不对劲了。早饭是谁家的?是谁非得要她吃早饭?是谁平日里那么难缠,今天竟然那么听话,她说叫她出去她就出去,喊着进来就进来,叫喝粥就喝粥,甚至还假装自己喝倒了迷药……
“小眠,陈泽有问题。”
“为什么是他?”封眠道,“或许只是那个丫头的事,或许是有人买通了她,或者她本来就是谁家的线人。”
“会吗?”路乔有些迷惑。
“不会!”这一声答的真是干脆,远远得传了过来,与此相伴的是越发靠近的脚步声,这声音路乔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她握紧了拳头,难不成大战在即?这就要动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