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眠姑娘,你没事吧?”时度这一过来就觉得小眠姑娘精神不济,像是病了的,又想到她当初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就想着是不是叶一舟对她做了什么,不由得担心不已,说起来那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封眠这会儿自然算不上是好,方才为了从钟遥嘴里逼出一点实话来,刻意做出了这番姿态,如今被人这样关心,她笑容都有些苍白,“多谢师兄关心,我没事。”
“你确定?”这看着是真不像没事的样子,“阿遥你怎么照顾小眠姑娘的?你看看小眠憔悴的,那里还有从前的活泼劲儿?”
从前的小眠可不是现在这样的,是个跳脱活泼的孩子,如今却像是有一番心事,心事重重的,自然是没有了从前的欢乐,“还有小眠你,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叶一舟他能把你带走?盘龙丹……白吃了?你们俩可得给我好好交代清楚,叶一舟又是怎么死的?”
他是一肚子的疑问,虽然有些问题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有了答案,但那只是猜测,做不得准,如今好不容易找着了人,终于可以问清楚,这些天他表面上风轻云淡的,其实心里担心的要死,都是为了给手底下那帮人做个主心骨,若是连他都慌了,军心就乱了,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他把弟弟妹妹们带出家门,就一定要把他们带回去,宁愿自己出事都不能让他们出事,可是这事儿就追着他这个师弟,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倒霉,可能是命不好,这些倒霉事儿总是黏着他,甩都甩不掉。
“小眠,去看看烤肉做好了罢?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这话一出,封眠本能的就想到钟遥这是有意支开她,至于为什么她就不是很明白了,不过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坏事,阿遥又不会害她,便当真去寻李玏去,“好,师兄也要待久些,吃些烤肉再回去罢。”
看着这姑娘渐渐的远去,时度也是一肚子疑惑,“什么事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她倒也相信你,看起来真是你说什么就信什么,就这么走了。”
“她也受伤了,肩膀上中了一剑。”钟遥轻声道,“两个人日日相处,怎会不知道她何处变了?她如今武功见长,即便是心智没有乱,叶一舟也不是她的对手,而她不能反抗,不能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功夫,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叶一舟想要把郑宁羽之死安在她的头上,她不想让他得逞。”
“你倒是了解她。”时度道,“呵,叶一舟这个小东西,一直想要将这张凶案栽给她,如今人也死了,自然是死无对证,又有一个小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道是亲眼所见,这个小东西害死了郑宁羽,如今不管事,江湖上的其他人还是珣阳派,都已经将这桩命案记在了这个死了的叶一舟身上,武林大会也就结束了,一个个逃的比兔子还快,生怕死在庆阳。”
时度对这些人其实是不屑的,也不看自己什么德行,要他们的狗命有什么意义?一个比一个怕死,殊不知怕什么来什么。
“就这么解决了?”钟遥还是挺惊讶的,他以为这桩官司还要闹许久,如今叶一舟死了,这就有人顶罪了?
“那叶一舟呢?他的死又……”
时度道:“谁关心他死不死的?更没有人关心他死在谁手里,这关他们什么事?除掉他那个人当真是足够狠辣,将他带着的那些随从一并除掉,武林大会上自然没有人为他讨回公道,众人只应付好了郑连翘便各自逃命去,如今恐怕还没有人记得要给这个人找个凶手,都说他是死有余辜,害死郑宁羽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就死了罢。”
还真是这个道理,这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凶杀案,谁还敢在那地儿呆?其实也是人之常情,钟遥没想到这事儿是这么一个结果,可他心里也清楚,这还没完呢,叶庄又不是死绝了,重新上来一个庄主还是要给叶一舟报仇的,到时候又是事儿。
“他是我杀的。”钟遥道,“西山九峰那些人都是我杀的,大师兄是不是没想到啊?”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猜到了个八九分。”时度道,“封眠是被他带走的,你出门去寻他二人,结果他死了,你和小眠不见了,想到是你做的,这并不难。”
一般人知道这些事都会这样想,所以即便那是没有在西山被人迎面撞上,看个正着,日后也是麻烦。而那些人只是因为一时的贪生怕死懒得去追究,否则早就将叶一舟的死安排在这两个失踪的人头上了,这是多简单的一件事,何况钟遥这个人天生暴虐,做梦都能杀人的,大开杀戒残忍的虐杀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至于理由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像这种天生就残忍的人,杀人就是他的兴趣爱好。
钟遥突然就觉得,这事儿他做的不亏,反正无论是不是他做的,到了这份儿上了也都是他做的,叶一舟绑了小眠,做出这些事是他自己找死,他是死的心甘情愿,就是最后拿自己的命也要摆他一道,让他受尽江湖中人指责,被人排斥,最好整个江湖都容不下他,联手除掉他,这种事儿那帮胆小鬼做的出来。许多年前,叶一舟已经做过类似的事,害他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所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时度问,“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钟遥还是觉得那份供词那件事更重要,至于别的就稍后吧,走一步看一步。叶一舟能这么放心的死,一定是心里有数,知道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会有人继续帮他完成他的心愿,那就是除掉他钟遥,而他以为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促使他心甘情愿去死的那个人,也就是布局之人,把这个布局的捉出来,别的什么事儿都没了。
可这个布局的是否也做下了其他的事?比如说害死师娘,杀死叶仲?这种栽赃嫁祸的手段,借刀杀人的,看起来都是一样的风格。
钟遥将那份供词取出来,“你看看这个吧。”
时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去看那供词,只第一眼就惊住了,“这字迹……倒是熟悉的很,还有这签字画押。”
“你见过?”钟遥道。
“见过……”时度一边看着突然敲了敲那纸张说起,“还真是见过。”
他惊讶的抬起头来,“还真是出自一人之手。”
钟遥拧眉,“怎么回事儿?”
“你可不知道,这当初在武林大会上指认叶一舟是凶手的也是这么一份供词,就是这个人,什么都一样偏偏就是内容不太一样,我看这凶手怎么成了……郑连翘?”
“师兄的意思是就是这个人先是指认叶一舟,又是指认郑连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