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姑娘若是真能就此觅得良婿,也算是江协这小子做了件好事,只是恐怕她不愿。”成洵言及如此,便离开此间,只留下一头雾水的燕思思,还有浅笑不语的钟遥。
燕思思看着他,指着远处的背影,一脸不解,“他什么意思?你懂?”
钟遥半扶半按的叫她躺下,嘴里还念叨着,“自己的事儿还一脑门子糊涂账,老想着管别人,你可消停些吧。”
“你知道?”她对此竟是有些执着的,比对自己的事儿上心,人倒是躺着了,就是抓着被子一副随时准备追上去问问清楚的样子。
还真是生了副热心肠。
其实也不是不可说,钟遥无非就是不想叫她心里放着许多事。
如今既是这般,说一说也无妨。
“思思,不管小乔那丫头对成洵什么心思,他们两个都是没可能的,她最好爱上别人,或者是干脆绝了这心思,一个人也能过得好些。”
“你的意思是成洵哥哥对小乔姐没那心思?”关于成洵的态度,燕思思自己都是拿不准的,都说日久生情什么的,何况是小乔姐这样讨人喜欢的姑娘,只是他的心思的确不能以常人俗见看待之。
“我瞧着吧,他可能是不喜欢女人。”钟遥一脸戏谑,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燕思思就知道,这有的时候啊,这家伙就挺喜欢胡言乱语。
什么不喜欢女人啊,难不成还能喜欢男人吗?
等等,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啊。
燕思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脸,江家四舅的长子江博哥哥。
江博哥哥似乎与李玏同岁的,李玏已经左拥右抱好多年,江博哥哥如今到了这把年岁也都还是一个人过,大有孤独终老的趋势啊。
从前他与成洵最是投缘的,两个人总爱在一处,虽两人都不爱说话,但守在一块儿颇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呢。如今再细细想一想,这两个人,江博哥哥沉默而霸道,成洵哥哥就有些温婉?
咦······还真不能这么想,一发不可收拾了。
钟遥坐在一边审视着她,这女人侧过身子躺着甚是安静,眼神却十分精彩,从惊讶到某种无法言状的扭曲,俨然是看了一出大戏,且不是什么正经场面。
她近来少有如此鲜活的模样,倒像是回到了当年。或许一个人再怎么变,骨子里都还是那个原本的她,那么生动。
看着她如此,他心里也就越发安稳了,想着逗她说一说话,便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故意找茬儿道:“想什么呢?不干不净的。”
“才没有!你想什么?”她果然听不得这样的实话,立时红着脸否认,声音还挺大,用吼的,大约她还是觉得声音大些就能叫自己显得格外正直高洁,只可惜她这般诳语都已经写到脸上去了,旧如当年一般。
他笑得很是开怀,她就气得跳脚,妄想用暴力结束这辛辣的嘲讽,她一掀被子坐起身子来,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扑,两只手死死地按住他的嘴,她一字一顿,“不许再笑了!”
他倒是就此安静下来,眼波流转间指引她看向别处,她真就这样看了去,才发现方才这一番折腾她已经从床上翻了下来扑倒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被她按在地上,这姿势颇为暧昧呀。
再回头看他这眼神,怎么就那么得意那么无辜呢?他是怎么把这两种完全冲突的神情同时装进眼眶里的?她就是撞见鬼一样,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又钻回被子里背过身子去。
他反倒窜起来纠缠到底,就像是受了什么委屈非要给自己讨个公道不可,“不想负责是不是?我一甚好男儿被你这样轻薄,这都没了清白了,说起来你我曾经交颈而卧那许久,我说不行不行吧,你还非要非要,这到了今天了,你想起来甩手走人了,我这后半辈子也难找归宿了,祸害过了就不负责任了是吧?你做人能不能有点儿担当?”
……
他说什么?燕思思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对啊,她这会儿就是养病呢,难怪耳朵也不好使了,这都出现幻听了都!
算旧账是吧?算旧账……她!
“明明是我比较吃亏好不好!是我说不行不行,你非要非要,你这会儿恶人先告状!”
“哎!燕思思!”钟遥就像是逮着什么把柄似的指着她,“你这话你得给我讲明白喽,什么我非要非要!你那一身力气跟个壮汉似的,我跟你说,有几回我被你强迫了我都做噩梦我,我太难了我!”
他先是理直气壮的模样,坚定严肃地指出她的问题,这指着指着手指就软了,眼泪漫出了眼眶,呜呜咽咽地哭,蹲在地上一脸委屈,燕思思觉得自己不只是幻听了,她还产生了幻觉。
这是什么人啊?他就跟个小媳妇似的蹲在地上哭!认真的是吧?壮汉是吧?
壮汉一把把地上的人提了起来,两个人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燕思思凶狠地看着他妄图用暴力使他安静,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下一瞬这个男人一把搂住了她的脖子,按着,亲上了她的唇。
这一幕来的挺突然的,就是那么的猝不及防,燕思思头脑中还有些许清醒,残存不足的理智告诉她,即便心中再想,他们如今的关系也不合适这样,她也试图推开他,然而这个时候她就发现所谓的壮汉不过是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