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一些功臣,也陆续被封入禁军之中,或担任皇宫守卫,或担任洛阳巡防要务,还有直入兵部等衙门任职的……反正就是把他们都安置到了相当重要的位置上,在确保皇宫和整个洛阳的防务完全由自己人掌握同时,更是将军权牢牢地把持在了自己手中。
关键是这一切都是有理有据的,叫人无可反对。由此,在正式登基后的半月时间里,孙璧已经把李凌提出的几点掌握皇权的关键给一一做到了。
军权在手后,他便开始着手控制财权。而这一点,就和李凌息息相关了。
在孙璧的压力下,户部和转运司也好,政事堂那边也好,都不敢再作拖延,最后果然就按旨意在户部衙门附近到底一处空闲的衙门处挂出了三司衙门的匾额来。而李凌,也在歇息了好些日子,陪伴补偿了家人后,正式投身官场政务之中。
在他面前,财税方面的种种手段自然无所遁形,只要他想查,就没人能耍出什么花样。于是只半月时间,三司衙门就真正立稳了脚跟,开始成为了户部和转运司衙门必须时时禀报,刻刻用心的上司衙门。
而接下来,无论是国库银两粮食的进出,还是各级官员的俸禄赏赐,李凌都有权利一一过问决定。由此,财权自然也通过他算是真正地落到了孙璧的手中。
有此兵权和财权在手,政权自然更不可能旁落,也没人再敢对皇帝阳奉阴违,尤其是当之后一些人被严惩的事情爆发,更是叫人对新君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右相唐千文,不但身居高位,更是朝中老臣,说他在朝中地位一直稳如泰山都不为过。所以,哪怕他在之前明确投到了永王一边,为其鼓吹呐喊,在孙璧正式确认皇位后,也没人认为他会受到牵连。
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使不少之前的永王党人保存了一丝侥幸,觉着自己也能蒙混过去。毕竟法不责众,又有个高的顶着,皇帝还能追究到底不成?
可事实证明,他们还是小觑了孙璧的手段。就在继位后两月,在他真正掌握实权后,他终于向这些人开刀了,第一刀,就是直砍唐千文。
手段也是很常见的官场攻讦,贪污受贿!
这一罪名放到哪一朝其实都是适用的,毕竟当官员手中掌握相当实权后,自然会有人贿赂巴结,你能拒绝一次两次,但几十次,几百次唾手可得的金银财物放在眼前时,就是圣人也得动心了。
更何况,大越官场的风气本来就不好,尤其是先帝在时,更是贪腐成风,谁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唐千文自然是贪污了许多好处,只在于能不能找到其破绽,从而一下就定其罪。
但这回出手的是李凌,这就不能称之为问题了。只通过一些不起眼的商铺账本,他便锁定了另一些专门为唐千文经营索贿的人员。然后再顺藤摸瓜,一番连拉带打,不消数日,一条翔实的证据链便摆到了皇帝的御案前。
官场上的贪腐从来不是大问题,问题只在有没有人想揪着此事大作文章。现在是孙璧要把文章做大,要追究这位右相的罪责,那就不用说了,直接往深了查便是,直把唐府都给抄了,甚至把他家乡的那些产业都给查了个底掉……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这几十年来,唐千文竟贪了足有三百多万两银子的巨款。
这个数字和罪名放出去,立马引得朝野震动,都算是大越开国以来的第一大巨贪了。然后,各种声讨唐千文,请求朝廷将之处死以儆效尤的说法也是甚嚣尘上。
在如此人人喊杀的情况下,孙璧居然没有真处死唐千文,而以他终究有功于朝廷的借口,只把他罢官发配,送去岭南自生自灭。当然,与他同去岭南的,除了他的那些家眷外,还有一大批受他牵连的朝中官员——只是这些人除了贪官这一类别外,其实还有另一层身份,他们都是之前的永王党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直到这时候,朝臣们才终于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新皇登基,许多老臣就该退了,尤其是那些从一开始就站在新君对立面的臣子们,其实他们最好的对策就是尽早抽身。可他们却不甘心,还抱着侥幸,觉着法不责众,皇帝不敢对所有人开刀,而结果,却是极其惨烈的。
当然,到了这时候,孙璧的目光早就从他们身上移开,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个最关键的人身上——裘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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