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你不用心存幻想。”顾霆钧冷冷丢出一句,手臂伸向左右两侧为他扣上安全带。
宁夕仿佛被人踩到小辫子,一晚上被警察认定跳湖反复解释都没有情绪波动,此刻像是点了火线的炮捻子易燃易爆炸,“有病啊,我可是钢铁直男!”
男人勾了勾唇,随意瞥他一眼,轻呵一声启动车子。
“你这什么态度,难得只有你这种五大三粗的算男人,我这种清秀小款的就不算了?现在流行小鲜肉,我这模样在学校很受欢迎的懂不懂。”
男人闻言挑眉,“既然受欢迎还为什么想不开自杀?”
“我说了是下水找东西!”
“什么东西值当泡在冷湖里找一晚上?”
“还不是你这个王八蛋……”
宁夕骂了一晚上的口头禅顺嘴飞了出来。
“我怎么?”顾霆钧手指敲击着方向盘,车厢里忽然沉静下来,静等她的回复。
一股危险的暗流无声涌动。
宁夕眨巴眨巴眼睛,咩达咩达嘴巴,很轻易的甩了个锅,“我姐突然又舍不得那条腰链了,让我去湖里给她找找。”
她这语气轻巧,随意地好像跳的不是一人高的深水湖,而是走在马路上去捡一块钱。
“她让你做是你就去做,你一个大男人不能有自己的主见?”
她忽然感觉驾驶座的男人气场沉了下来,清冽的声线透着逼人的寒意,风雨压境的紧迫感。
莫非是因为她说了宁萱坏话?惹他不高兴了?
不太像……
“宁家对你不好,为什么不离开?”
她倒是想离开,可为了给母亲治病,她和爷爷签过一份协议,大学毕业后要无偿为宁家工作十年偿还养育之恩,另外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死都坚持留在宁家,宁夕没办法丢下她一个人不管。
这些自然没必要对外人说。
宁夕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可是宁家独苗,这点儿事儿都承受不了,被挤兑走了岂不是正如了旁人意。不过我从小日子过的是真惨,干着驴的活儿,吃着鸡儿的饭,饿得我面黄肌瘦营养不良,时不时还要因为学费挨顿鞭子,要不是爷爷看在血脉份上护着我,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她说着没个正行,玩笑似得,脸上生动的表情活像剧场演小品的演员,细嫩的小脸儿没心没肺的笑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闪动着纯粹的光泽。
顾霆钧忽然想起小时候养的一只萨摩犬,大哥不喜欢狗见一次打一次,他每次因为狗子受伤和大哥打架吃亏被揍趴下,狗子围着躺在地上的他急的乱转,之后狗子再挨打就躲起来自己舔舐伤口,养好了再去找他。
宁夕头一次将内心深处的难过这么轻易说出来,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一只大手按在她脑顶,让她绘声绘色的表演断停。
只见黑色迈巴赫还稳稳地行驶在高架桥上,驾驶座的男人另一只手稳稳地把着方向盘,搭在她脑顶的手掌状似无意地扣在她脑顶,揉了揉,“告诉我实情,以后我罩着你。”
宁夕愣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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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