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牧千暖话音刚落,一记重重的耳光便落在了他的脸颊。
“牧千暖!你混蛋!”
年小念声音颤抖,手也颤抖,眸中恨与爱纠缠。
手掌传来火辣辣的痛,却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挨了一巴掌,牧千暖没有丝毫恼怒,依旧冷漠的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
“打也打了,可以走了吧。”
此时的牧千暖完全不是宁夕所认识的那个热情的男人,完全变了一个人。
牧千暖的无情令年小念绝望,这两年来,他一直都是这样。
不管她如何骂他,如何逼他,甚至吵闹,他都是这幅无所谓的漠然。
面对他,就像是全力出击的重拳落在了棉花上,那种无力感让她深受内伤。
两年半时间,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对自己笑过,她都快要忘记他的笑容是什么样子了。
直到今天,看到牧千暖跟身边的女孩有说有笑的快乐模样,她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会对女孩子笑的。
一种疲累感由心底而生,她没有力气了,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暖不了他的心。
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牧千暖,当初说要对我负责的人是你,向组织提交结婚申请的人也是你,在婚期临近的时候退伍逃避的人还是你。你知道这两年,为了你不被组织处分,我一次又一次的为你找借口,替你找理由,可……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吗?”
年小念苦涩的指了指宁夕,无力的垂下胳膊道:“牧千暖,我累了。你,我不要了,我要不起。结婚申请,我会去找组织撤销的,祝你们幸福。”
年小念灰败的转身。
一切都该结束了。
或许她跟他从来都没有开始过,这些年来不过是她的独角戏罢了。
转过身的年小念并没有看到牧千暖眸底泛起的汹涌。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回忆起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不管是他还是年小念的人生,都在那一个夜晚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那晚发生的一切如同梦魇一样缠绕着牧千暖,也成为他人生中无法清洗的污点。
他试过去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然而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逃避。
年小念骂的没错,他根本不是个男人。
自己的自大让他中了敌人的诡计,甚至还禽兽不如的伤害了当时的队友年小念。
然而年小念不仅没有怪他,反而为了他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
或许在年小念看来,他是中了药,失去了理智,才会发生那些事情。
只有牧千暖知道,那个时候的他根本没有失去理智,他的大脑无比的清醒,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原始的冲动让他如同野兽一般摧残着年小念的身体,但他的灵魂却如同旁观的第三者,让他亲眼目睹这一惨剧,却无能为力。
出于愧疚和自责,他确实向年小念保证自己会照顾她一辈子。
但他食言了。
牧千暖提出结婚申请后的每一天,他都会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
年小念痛苦的挣扎,绝望的泪水都无比清晰的刻印在牧千暖的大脑里。
只要他看到她的脸,就会想起她毫无生机的脸。
牧千暖不知道当初的她从哪里来的勇气收拾好自己,甚至包括失去全部力气的他。
更不知道,她又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隐瞒下他犯得罪孽。
他只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面对她。
为了逃离梦魇,他选择了退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