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加索曾经评价过他,‘他绝对无法超越自己的感性,他始终忠实于自己感性中那份真实的感觉’,有人知道是谁吗?”
“皮埃尔·博纳尔。”
“非常好,对他有什么了解?”
“法国!”
“后印象!”
“色彩!”
“……”
虽然姜则怀是博士生导师,但还是很喜欢来给本科生们上课,接这门课之前,他乐呵呵跟院长讲:“小孩子的想法有意思,不像那些读研读博的,思想都定型了,跟小孩接触接触,我可是能发现不少好东西!”
也正因为当惯了博导,寻常都是门中弟子精益求精的作品,就导致实在看不下去本科小孩交上来的作业,差距太大,这老先生每次都是乐呵呵地来上课,课上走了一圈,就直吹胡子瞪眼了。
楚陶然坐在隔壁的空教室,等着还有十分钟就下课的姜则怀。
阶梯教室里,自上而下,坐着两三个人。
“学长,这是速写吗?”
一位陌生女生站在他的前一排,俯下上半身,黑色的长发垂下,发尾落在课桌上。
在快要落上速写本的瞬间,楚陶然不着痕迹把本子移开,身体也往后避了避:“你好,有事吗?”
女生笑得甜美,缓缓眨动眼睛看他的画:“学长画得真好,可以分享一些经验吗?”
“你是大几的学生?”楚陶然神情淡淡,轻轻抚过画纸。
“大二,这学期加了速写课。”
“参考书我就不多做介绍了,网上的推荐很多,也很细,选适合自己的。至于练习——”楚陶然微微笑了一下,“经常画我喜欢的人。”
女生的脸僵硬了一瞬,黑色的瞳仁立刻转向了速写本。
不知何时,楚陶然已经把速写本合上了,灰色的牛皮封面,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这样价格不菲的本子来练速写。
一般都会选择轻薄便携的,因为速写本身,往往是入了眼,就落在笔上,短时的绘画。
“好……好的,谢谢学长。”
女生僵硬地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教室。
几分钟后,下课铃声响了。
楚陶然走出教室,挺拔的身姿,站在走廊一角。从教室涌出的大一学生吵吵闹闹往楼梯口涌,来不及背上的双肩包,只能单肩挂在身上;还有一团乱的画稿,高高举在头顶上,生怕被拥挤的人群弄出折痕;冲撞间有些学生的画稿已经有了折痕,下课的欢愉里,脸上多了几分懊恼……
花酒招了招手,楚陶然向她点头示意,两人在人群两边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走进刚刚清空的教室,这个时候,姜则怀应该正站在讲台上关多媒体器材。
“喂,楚大帅哥刚刚是不是在和你打招呼?”樊星轨撞了一下花酒的肩膀,“你高兴坏了吧!”
花酒变了脸色:“没有,你以后别再这样瞎说了。”
“啊?怎么了?”樊星轨敏锐地打量着她的神色。
花酒难堪避开。
樊星轨呐呐闭嘴了,忽而又眼睛一亮,激动地说:“其实沈清玦也不错!”
“他们那样胡说八道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说我?烦死了,都是上个星期的事了。”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你不打算追楚大帅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