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里,天光初透粉色窗帘,花酒就已经听到了隔壁掩门的轻响。
花子铃已经起床了。
怎么这样早?花酒也钻出了被子。
收拾好下了楼,花子铃没有做早餐,花酒疑惑:“我去跟钟阿姨买两个煎饼?”
“不,我们直接出去吃早餐,别耽搁,要是她忙没看到我们,我们直接走就行,不用非得打招呼。”
花酒笑了笑,说:“钟阿姨要是看到我们了,肯定拽着问刘桂梅。”
带上围巾,两人相偕出门。
空气湿重,四下都是蒙蒙的青灰色,一夜过去,水泥地似乎被冬夜锤炼得更加冰冷坚硬。
理发店门前,水泥缝隙里,还残留着没扫干净的碎片,卷门上锈迹斑驳,蓝色的漆只剩一两分。
花子铃转身锁门,花酒瞟了一眼理发店,收回目光,刘桂梅再次打开这道卷门的时候,不知道是面对怎样的光景了。
“妈,我们离巷尾近,刘桂梅还没开门,不如就走巷尾吧。”
花子铃看一眼巷尾,哪里停着一两黑色的商务汽车。
昨天下午,也是这辆车停在了那里。
“不了,就从巷头走。”
两人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今天,巷头的那家理发店开门开得格外地早。虽然还没有正式营业,但卷门已经拉开,玻璃门也拉开了半扇,烧热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这声音,似乎很是兴奋。
“花姐今天这么早!是要和酒酒去哪儿啊?”
理发店里的小曹从那半扇门里探出半张脸,头发还是湿的。他那双小眼睛,闪烁着兴味的光。
店里传来瓢盆的声响,看来小工也起的很早。
“早,有个电影酒酒和我说了好几天了,说得我都心动了,也好奇,酒酒现在在家时间少了,我倒越来越不懂事了,变成我缠孩子了!”
“酒酒可是考上A大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花姐享福的日子还多着呢!”
“借你吉言!”花子铃笑着,拉着花酒继续走。
“哎,花姐,昨天我家电视坏了,一晚上,也没事情打发时间,倒是听着别人家电视的声音挺大的,也不知是谁,声音开得那么大!”他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张脸,堆满了圆滑的笑意,花酒不适地皱了皱眉。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毕竟住得不靠着你家,等你隔壁起来了,你问问他,他应该知道。”花子铃笑意不减,开口说道。
“可我听着,那声音就是从花姐那边传来的。”小曹的头又往外伸了伸。
店里小工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