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贝的修改稿再次被江依依打了回来。
这已经不是他给江依依找麻烦时,乱七八糟瞎改的稿子了,而是他专心致志,认真斟酌了又斟酌后,结果江依依接收了只有五分钟,回了两个字:“重写。”
嘉贝望着屏幕,江依依的头像就是一块白色,空无一物,但嘉贝仿佛能从这块空白里,看到江依依妩媚地撩着黑发,对着屏幕冷酷一笑,然后把手指关节捏得咯嘣直响。
这个女的不会就是靠着一身功夫,才在柏岛闻风丧胆的吧……嘉贝狠狠拧着眉,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似曾相识的不适。
“江责编,请问究竟是哪里不好?”
“失真。”
“如何失真?”
“女主对男主一见钟情可以,但一见就为他生为他死,失真了。”
“这就是伟大的爱情啊!你看看《泰坦尼克号》,他们不就是一见钟情吗!不就生死相许吗!”
“你搞搞清楚,那是男女主都极具才华与伟大人格的,你那个傻白甜的女主,能与之相比吗?”
嘉贝研究了半天想避开的“傻白甜”女主人设,到了江依依那里,还是一个“傻白甜”的概括。
沉寂几分钟,嘉贝把键盘摔了。
江依依收起手机,继续往购物车里扔零食。
沈清玦从购物车里拿起一袋薯片看了看,又丢进了购物车:“你的口味好幼稚,就像一个小孩儿一样。”
“是,你不幼稚,那你把草莓味的棒棒糖放回去。”
“不行,我是特地来买这种棒棒糖的。”
江依依从货架上站起来,望着沈清玦冷哼了一声,把自己的黑色钟型帽往下压了压,说道:“我要是花酒,来回几十个八百年,都不会喜欢上你。”
“切,比不得你,狐狸只爱酒。”
江依依扫他一眼,抬脚往前走了,沈清玦吊儿郎当推着购物车追赶着。
“小沈,我们俩也太可怜了,想要的都得不到。”
“我什么时候变成‘小沈’了?”
“你哥是‘大沈’,你是‘小沈’,刚好简洁明了。”
“你最近遇到我哥了?”沈清玦追了上来,与江依依并肩走着。
“没,上次去花酒那儿填表,下意识写你的名字,赶紧改成了你哥的,还好她没看出来。”
沈清玦摸了摸发带,手掌在购物车上拍了拍:“她不原谅我,人之常情。”
“你想得美,不原谅至少还说明着牵挂,我也没觉得她记恨你。”江依依扔了两盒泡面进购物车,“你还不如就直接开展追求模式,把话都挑明了,花酒避不开你,就会开始思考,没准抽了一时疯,还真就觉得你还行了。”
“我是无所谓,没什么需要顾及的人,但她不一样,她养母是我哥亲妈,我哥的亲爸又是我的养父,我的养父又是我亲妈的合法丈夫……”
“够了,你们这两大家子也是够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