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做什么?”戚蓝从吧台里面拿出一杯长岛冰茶,苦茶色在紫色的灯光下泛起黑红,他一口喝了半杯,继续道,“有人做好事不留名,真让我刮目相看,以前小看她了。”
他随手把一张便利贴移了过去,看到楚陶然冷静自制的面容,忽然失去了控制。
“她怎么样?”
戚蓝耸耸肩:“一刀而已,已经急救了,没事。”
楚陶然的眼睛一瞬漆黑,揽着乔惜就往外急走。
“你个疯子,有病吧,你自己什么状态没数啊,还自己送上去……别跟我来这套,你江依依差这几个钱?你是不是图那丫头对你以身相许?呵,你那点正义感,得用毫克作为单位,我都懒得说……”
季月门推了一半,仰头看着楚陶然这张与六年前相差无几的脸。
扫了一眼乔惜,她立刻把手机挂断了。
“喝一杯?”
楚陶然摇了摇头,怀里的乔惜颤抖不止。
“下个月有新品推出,欢迎品鉴。”季月淡淡一笑,红唇如血,一头冷色蓝发,像深海里的妖精。
戚蓝在店里发出一声轻慢的笑。
“她没事吗?”楚陶然盯着季月,问道。
“没事,神气活现的。”季月笑了笑,与楚陶然擦肩而过,对吧台上无所事事的戚蓝说道,“早点关门带我去看看,她上次往伤口上擦的是红花油。”
戚蓝举杯的手一顿,斜睨了季月一眼,见怪不怪道:“这算什么,她几天前不是空腹喝多了,半夜三更去医院洗胃了吗,没事,她耐疼得很。”
“她耐疼还在邵思琪家躺了三天?你喝多……”
楚陶然开门出去了,把乔惜塞进车里,回头看了一眼“皿禾”,这个名字,应该也是她起的,在夜色里,闪动着浮华而使人沉迷的光彩。
现在他已经知道江依依有多偏爱文字解迷了。
什么也不说,全都藏在不易察觉的地方。
江依依一宿都没怎么睡着,被头上的肿包折磨得醒复睡,睡复醒。
要不是年终在即,怠工太惹人非议,江依依也不太可能真的坚持早起梳洗。
咬一咬牙,为了给自己一点动力,江依依拿出了一件高定套装,薄藤紫的休闲西装,把原本以为这辈子都舍不得用的蛇皮腰带也翻了出来,高腰西裤,很是干练。
她刷牙时看了看乔惜半夜三更发来的“谢谢”二字,昨晚那点见义勇为的荣耀感顷刻就被扑灭,烦得一塌糊涂,她事后想了想,那两个人也没那么快办事,乔惜肯定还会再玩命挣扎一会儿,她完全有时间跑回皿禾直接叫戚蓝出手。
反思了一下,江依依觉得自己很蠢,莫名其妙把自己的一颗头给搭了进去。她这么个情绪不定的抑郁症患者,为着这份肉体上的不适,又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反复的阴暗情绪。
这点越过越自私的心路变化,在顾赋之那里,就变成了一个抑郁症患者的必要修养。喜欢星帆与窗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星帆与窗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