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玦无所谓地笑了一声,开口道:“听说你就要负责楚陶然的画集了,哎呀,老情人想见,学长一定有诸多困惑吧,不如我……”
他拖长了语调,但没想到江依依比他更无所谓,看也没看他,抬脚去厨房找东西吃了。
沈清玦跟了过去:“有胃口了?那还不错。”
“不,胃口来得很不是时候,正忙着把自己塞进那件衣服里呢,和戚蓝打了几天,体重也掉得不多。”
“那当然,运动减脂增肌,而肌肉比脂肪的质量大。”沈清玦拿走了江依依手里的啤酒,“狐狸,帮我一次呗。”
“认钱不认人。”
沈清玦仰头喝了一口酒,冬天把头发续长了,有些遮挡眼睛。
“总有一天,我会揭开你这个作家的丑恶嘴脸,唯利是图。”他把啤酒罐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
“你刚发现啊?”江依依笑了起来,拿了一罐奶啤,“你的头发,现在正好戴发带。”
“我都好几年不戴了。”沈清玦信手撩了撩头发。
“戴一个吧,和花酒约着打篮球的时候戴过去,顺便问问她怎么样。”江依依喝了一口,有些喝不下去了,最近的吃喝突然走向了健康。
沈清玦深深地看她一眼,对她比了一个大拇指,说道:“你不会是使了什么计谋,故意让楚陶然忘不了你吧?”
她跟楚陶然,两个通透至极的人,不一定是谁受了谁的蛊惑。
“这不就是花酒忘不了你的原因吗?你辜负了她。”江依依坐在了餐厅的吧台上,“人总是忘不了一个辜负他的人。”
沈清玦坐在了她的对面:“那可真奇怪,花酒倒不是恨我,但也确实不爱我了。”
“我们搞文字工作的,会把这个称之为‘成长’。”
楚陶然也不恨她,但是,也没有不爱她。
沈清玦讽刺地笑了起来,有点上学时的纨绔样子:“好像只有我们这些人的成长,是用血淋淋的代价换来的。”
江依依把玩着吧台上的摆件,把一个小丑的脑袋扭来扭去,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到底打算和花酒怎么着啊?要是没什么想法,或是没有坚定的想法,我可就不站你们了,花阿姨上次还跟我旁敲侧击,问花酒身边有没有适合的男人。”
“有没有?”
“有。”
沈清玦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谁?”
“你。”
他怔忪几秒后,颓然一笑:“高看我了。”
“是不是高看,你心里清楚。”江依依从吧台上站了起来,差不多到了去和戚蓝打架的时间了,那家伙已经很清楚该如何给她设计复健了。
这几天下来,右手也恢复了一些功能,能动弹,但动不好。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和花酒,很像你和楚陶然。”沈清玦又去拿了一罐啤酒,“你和我是同一种人,楚陶然和花酒是同一种人。我们是带着伤口各种难过各种不说的人,说到底,我们俩就是懦弱,但花酒也好,楚陶然也好,他们可比我们勇敢太多了,他们坚忍,但从不放弃,更不放弃自己的心。”
江依依惨烈一笑:“而我们就是拼命对着自己的心糟蹋。”
“是的。”
沈清玦独自坐在了吧台上,喝着那罐啤酒。
江依依大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便打算出门了,一眼扫过储筱望挂在玄关支架上的包,那个奇奇怪怪的镶钻小熊挂件,让江依依觉得很不搭。
她开门走出去,对隔壁邻居实在叹为观止,装修工人正在小心谨慎地搬运一架天文望远镜,看他们搬运得极其屏气凝神,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段位的天文望远镜。喜欢星帆与窗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星帆与窗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