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依迟疑了片刻,在心里计划好了,给楚陶然发消息。
“你好,请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楚陶然正在暂住的地方整理物品,还计划下午去趟旧公寓,那里也有东西要搬去别墅。
手机一响,他便拿了过来看,笑了笑,好整以暇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陡然变成了一个电话回复,江依依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掉了。
“喂……啊,我其实没什么事……”她惊慌极了,从天窗远眺出去,刚好看到了几只掠过的飞鸟。
“遇到什么问题了?”
江依依扁着嘴,对楚陶然的敏锐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别的,就是怀疑你在毁我清誉。”
“你不是单身吗?”
“是啊。”
“那为什么我不能追你?”
江依依好不容易有厘清了思路,说道:“因为我不喜欢你。”
“你喜欢我,而且最喜欢我了。”
“胡说八道,我早就移情别恋了。”
“那你昨晚……”
“昨晚什么!昨晚我都忘记了!喝醉了!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不受控制!”
楚陶然低笑几声,在窗边坐了下来:“江妖妖,我能理解为你是在害羞吗?”
“不能,我是在和你划清关系。”
“那你说说,我们需要划清的关系是什么?”
江依依有点困惑了,是啊,他们现在,究竟还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我们不在一起行不行……”江依依叹息道,她再也没有和楚陶然在一起的信心了,他那么好,本该享有他努力奋斗之后拥有的优质人生,但如果江依依走入了他的生活,她的每一种不稳定,就如一个风暴中心,随时随地就能把楚陶然的生活搅得废墟一片。
她割伤自己的手腕时,不会对自己愧疚,但如若是在楚陶然面前,她会恨死了给楚陶然带来打击和伤害的自己。
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对自己的人生和生命不负责,可是一旦与楚陶然在一起后,她不能不对楚陶然负责,可是,她很可能负责不了。
这对她来说,苦涩大于甜蜜,而且始终伴随着风险,这种风险,是对楚陶然的人生平白增添的苦难。
楚陶然摸着窗户玻璃,房间里没有开暖气,玻璃一片生冷,与俯瞰下去的冬日街道一样,有些荒凉和陌生。
“妖妖,你这样,是在要我的命吗……”
“不是,我不是,楚陶然,我不是,你不要……不要这么难过……我不想你难过……”江依依全身都乏力得冷了下来,暖气剧烈,可她还是觉得每个骨头都在变脆变冰冷。
“楚陶然,你不知道……不知道正在与你通话的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你想象不到的,你不知道我过得有多乱七八糟,八岁的时候你可以纠正我,可现在不一样,我是纠正不过来的,我的整个系统,早就被病毒腐蚀干净了……”
她又怎么不想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可是现实就是,哪怕在平平无奇的日常里听到一个人自杀,无论结果如何,听者也大多是觉得恐怖至极,一个极端至极的人,一个极端至极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