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拿完成绩报告单后,就搬来了南郊,江依依索性把学校附近公寓的租期调整了一下,刚好楚陶然的旧公寓附近有所初中,等江彬上完小学,住那边去,也方便。
在江依依的好胜心下,江彬严谨地拿回了“三好学生”和各种“小能手”的奖状,江依依美滋滋地捧着一个一个地看了,一张一张地拍了发朋友圈,叫嚣“谁家孩子这么优秀”。
一夜之间被数十几个人屏蔽了,只有楚陶然耐着性子给她每个都点赞了,但关于这一点,漆与白提出了质疑:“我觉得小然没这么无聊,一定是小丫头拿着他手机,自个儿悄悄点的。”
楚陶然一向懒理社交平台,也没什么好争辩的,只发了一条朋友圈表明态度,只有九个字:“我们家孩子这么优秀。”
漆与白气结,连着楚陶然,一起屏蔽了。
话说江彬搬来南郊的第一天,就见识了一场江依依与楚陶然之间的战争。
起因是一棵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树,江依依说那是摇钱树,可他看着,觉得就算是摇钱树,也不敢是弄成那样的。
楚陶然大老远把这个庞大的快递从别墅区门口搬过来,出了一身汗,先去洗了个澡,才过来拆,还以为是江依依买的重要东西。
先掉出来的,是一串金灿灿的大花生串,楚陶然想着快过年了,商家在里面送个年节的装饰图个好彩头,也是合情合理,捡起来直接就丢进了垃圾桶。
毕生没见过这么丑的花生串。
江依依原本坐在地上拿着韵书找平仄,拿了楚陶然的纸笔写对子,瞧见了楚陶然扔完花生后拍拍手抖金粉的样子后,捧着书,也不顾坐在餐桌上替她吃煮鸡蛋的江彬,连滚带爬地就往楼上跑。
江彬困惑地咬了一口蛋尖上的蛋白,看江依依冲进了拐角消失,才又继续观看起了楚陶然拆快递。
只见他僵立在了快递箱前,背影都透着一种古怪的不可置信。
江彬拿着剩下的煮蛋斜过了身体,那一抹炸炸的金色直冲眼睛,江彬煮蛋里的蛋黄突然滚掉了。
“姐夫,这是什么?”江彬诚心发问,他觉得眼睛疼。
“大概是你姐的胆子吧。”
重重把快递箱给合上了,楚陶然留下这句话,然后抬脚就上楼抓人。
江彬默默吃着自己手里仅剩的蛋白,想起江依依刚刚的仓皇,特别实际地想,要是他以后犯了什么大错,或许只要过了楚陶然这一关,就都不算大事。
江依依被楚陶然抓出来,江彬耳朵里充斥着她义正言辞的反抗。
“啊啊啊啊,你不能扔!我买了好多钱呢!哪有人快过年把摇钱树给扔了的,多不吉利啊!我不管,明年我要财路亨通,日进斗金,谁挡着我的发财路,我就和谁翻脸!”
“你想清楚了,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这个家,有它没我,有我没它。”楚陶然寸步不让,要是每天与这东西朝夕相视,他宁愿不过年。
“啊,我不就买了个东西吗,这你也至于?我还嫌弃你拿回来的骷髅架子丑呢,我不也没说什么吗!”
“你真的觉得丑吗?觉得丑你不也给它穿裙子穿衣服玩了好几天,还想把自己试着塞进去看看,肋骨都被你掰断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