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好端端在院门口悠哉悠哉操弄扫帚,晒着稀薄的日光,觉得还挺惬意。
然而楚宛多想,怕她委屈,寻了个乔惜的错处,把她也打发来陪江依依了。
她顿时觉得自己该兢兢业业一些,而乔惜也是老大的不高兴,踢着扫帚来的,过来看见江依依才清理了巴掌大的地方,直接就冷哼了一声。
江依依坐在门槛上扫台阶上的,就是觉得有些累了。
乔惜也不说话,自顾自去了江依依没动过的另一边,稀里哗啦地扫动了起来,甚是麻利。江依依淡笑,都来扫雪了,还要和她较劲。
“乔惜,你去玩你的吧,我自己扫没问题。”
她头也不抬,只握着扫帚回了江依依一句:“我做我该做的,就扫这一半,你也别到时候跟他们告我的状。”
江依依在门槛上伸直了双腿,笑着问:“我有告过你状吗?”
“没有,江责编一向是直接批评我。”含怨的目光直直看向江依依。
“这就对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是所有人都该纵容你的。”
不然家人何以有家人的意义。
没想到江依依这样坦然,乔惜脸色愤懑,转头更加大力地扫雪了,加足马力要追上江依依那边的进度。
而江依依始终坐在门槛上晒慢慢弱下去的太阳,也不着急,眼看着乔惜那边露出的青石地面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她笑一笑,还是晒太阳。
楚老爷子闲闲地踱步出来,看到的就是乔惜在埋头苦干,而江依依倚在门框上打呵欠。
院门前一半是明快青石,一半是糊涂积雪。
“你怎么不扫?”楚老爷子踢了一脚门槛,震得坐在上面抱着扫帚的江依依晃了晃。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
乔惜那里忙活的身影猝然一僵,回头冲她嚷道:“你怎么不早说!”
江依依一脸迷茫:“我不是让你别扫的吗?”
乔惜踢一脚身旁刚堆积起来的雪堆,站着僵了会儿,又继续在阴沉下来的天色里闷头扫动了。
楚老爷子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低头在江依依耳边问:“她上班是不是也这犟脾气?”
“女孩子犟一点也未必是坏事,只是换谁也不能犟得没道理。”
楚老爷子眯着眼睛一笑,背着手离开了。
乔惜在那边堵着气扫雪,江依依在门槛上守着她扫雪。
眼看着她自讨苦吃地忙活完了,江依依几局游戏也杀干净了,手机都快没电了。
乔惜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提着湿漉漉的扫帚就经过她进门去了。
江依依看着这门前泾渭分明的青白两块,就像是她和乔惜的关系,总是截然不同地相互对立,从没有融合与一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