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半夜几点，总之江依依知道自己前一秒是在做梦，手机上的门铃就吵嚷了起来。
她翻个身，扒拉起楚陶然埋在她脖颈里的脸，闭着眼睛嘟囔说：“你看看是谁。”
“我不。”他又一头扎回去，“爱谁谁。”也是好大的气。
江依依烦得直踢被子，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爸爸，宝宝也想知道是谁。”
“让他别想了。”他抱得更紧，一副誓不搭理的决绝样子。
江依依静静躺着，在漆黑里闭着眼睛开始心里倒数。
没一会儿楚陶然就抽身爬起来了：“爸爸去看看。”
江依依意料之中地笑笑，翻个身，顿觉四肢百骸都自由了很多：“找我的就说我不在。”暖和和抱进被子，她哪哪都快乐了。
但楚陶然刚出卧室就又回来，拿着手机过来，撑开江依依的眼睛问：“这是谁？”
“男的女的……”她目光烦躁地落在屏幕上，迷蒙一下还真没怎么看清，撑起来靠近屏幕仔细看一眼，问，“这是谁？”
瞧着壮硕，像土匪。
两人沉默对视一眼，关了手机，安安心心地躺下继续睡觉了。
走错的吧。
其后睡得舒心，江依依甚至是早早醒来了，精力充沛到觉得自己今天可以一气呵成几万字的地步。
楚陶然拉着她，像抱娃娃一样又把她拽回床头去，温缓着嗓音说：“……怎么精神这么好？我还想睡……”
江依依喜欢他这样讲话，极乖巧听话一般，习惯性地吻吻他喉结，就是要连着这个细枝末节的偏爱都要让他知晓。
“那你再睡会儿，我昨天车上睡多了，今天我来做早饭。”
“但我一个人睡觉会不开心。”
江依依伸手在他头发里，楚先生正是一副私人至极的坦然慵懒样貌，在清晨阳光里落在枕上的发丝微卷，他的皮肤经阳光一照应就成了暖粉色，毫无防备地盯着江依依看，眼睛一眨一眨地带动着睫毛。
用自己脸颊蹭蹭他脸颊，江依依轻轻扫过他的下颌线做轻浮，说：“那你可以努力梦到我。”
楚陶然倚在被子里轻笑，捞着她脖子吻了一下。
江依依披上一件针织外套，问：“想吃什么？”
“什么都想吃。”
“那你喝白粥吧。”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脑袋落在枕头上，当真像个失落的孩子。
“楚陶然。”江依依从床边弯腰下去凑到他耳边唤了一声，他身上满是温热平煦的气息。
“嗯？”
“你知道清晨的意义是什么吗？”
他凝神望着江依依，面容被枕上花纹衬得柔和，听见她灿烂的声音：“又可以坠入爱河了。”
楚陶然的眸色几经变幻，高傲闭上了眼睛，嘴角却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