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1 / 2)

白色的冷光将病房照得亮堂堂的。夜晚的医院有种别样的安静,阔别了白天的人满为患, 晚上开了窗户, 还能听见微风的轻语。

敏舒削了个苹果, 长长的果皮连成一条,不仅没断连粗细都是均匀的。她把苹果放在干净的盘子里,又从旁边的果盘里取出一个梨子继续削。

她的手指莹润修长,黑色的刀柄被她握在手里, 弯曲的骨节搭在上面都透出一股子斯文。敏舒削得很认真,好像削水果是她如今的头一等大事。左手托着只浅黄的梨, 右手运着刀,薄薄的果皮随锋利的刀锋剥落, 能听见“沙沙”的细响。

无尽的黑暗犹如寂静的深潭, 前方出现微弱的光感。顾念缓缓睁开眼睛,因为畏光又眯成一条缝。她适应了一会儿才活动了下脖子, 然后伸出右手搭在自己的脸上。

“你醒了?”敏舒连忙将梨子放下, 把手随意地在裤子上擦了擦便来到顾念的病床边:“念念,你总算醒了。”

敏舒握住她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

敏舒的脸很凉,温度与她的气质成正比, 贴在上面就像在摸一块冰。顾念的手指略微哆嗦了下才逐渐适应。

“大家…”顾念吞着口水,她的嗓子干涩得要命,话都说不清晰。

“确认了你没事, 她们都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陈琛导演安排了其他演员先拍, 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敏舒知道她记挂什么,不用顾念问便主动说与她听。

顾念点了点头,微笑着摸着敏舒的面颊:“当时吓到你了吧?”

“嗯…”敏舒抿住淡色的唇瓣,用力吐出一口气道:“你吓死我了。”

顾念:“我没事。”

“我知道。”敏舒轻叹着:“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

顾念弯着眉毛笑她,刚刚醒来还有些虚弱:“这么又和我道歉?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不用总是这样。”

敏舒突然有些茫然,其实之前她就已经很茫然了,只不过此刻的感觉更复杂:“真的过去了吗?”

她弯着腰,衬衫松了头两颗扣子,领口向外敞开着:“你对我说过去了,我也以为过去了。但其实,它留下的伤害从未过去,这种感觉就像余震。”

顾念看着她没说话,敏舒:“从前,我虽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欠妥当,却……这次见你晕倒,我才…”

敏舒顿住了,她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只有停下几秒她才能继续这个话题:“你说,我带给你的伤害还能弥补吗?”

顾念还是没说话。她伸出手把她脖颈间的碎发别去耳后。这个问题,她也不晓得该怎样回答。蓦然安静了的病房,隐约还能听见走廊,医生查房的脚步声。顾念轻声道:“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昏倒。只是看到你那个样子…”

她咬了下苍白的唇瓣,侧过身用了很大力气将敏舒拦腰抱进自己怀里:“敏舒,你不可以离开我。就算是再过几十年,我们都老了…老到真的要死了,你也只能死在我后面。”

敏舒也紧紧拥住她,低头的时候顾念的发香源源不断地往她鼻子里钻:“傻瓜,这种事情哪是自己能控制的。”

“我不管!”顾念搂得更紧了,敏舒的腰都被她卡得发疼:“我就是不许你走在我前面!最后留下的那个人,太孤单了。”

真的太孤单了,不是那种普通的孤单寂寞,而是从死寂到虚无,逼得人要疯狂的情绪。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是你赶我走,我也不离开。”敏舒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唇角勾起了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容:“是我怕你离开我才对。”

顾念:“我早就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从第一次见你的仲夏夜,只一眼就被你终身套牢。

顾念生气地咬住敏舒的锁骨,嘴里下了力。敏舒不吵也不闹,连“哼”一声都没有,反而让顾念心虚地松开牙齿:“你怎么不叫?” 敏舒:“我想让你出气。”

顾念注视着她白皙皮肤上的牙印,凹陷的地方渐渐回升却泛起了红色:“还说我傻瓜,我看你这人才是傻的。不仅行事作风奇怪,想法也奇怪。”

敏舒弹了一下她的鼻尖:“如果我变傻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当然会了。”顾念奇怪地问她:“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敏舒:“其实,我很怕你对我失望。就算是今天,我也依然很害怕。”

敏舒拉过旁边的椅子,牵着顾念的手慢慢坐下去:“做学生的时候,凭着我聪明的脑袋瓜,只要好好学了就会得到个好成绩。年少的时候不懂事也不经事,因为一些先天上的优势总是很有优越感,从来都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可是,社会教会我做人了。我也会失败,我也会力不从心,我也会拼劲全身力气最后却一无所得。念念,我对自己很失望过。可现在回过头突然发现其实大不必如此,因为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顾念浅笑着听她说,不忘揶揄敏舒:“你怎么反省着,也要在开头先夸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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