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自然知道索拉说的研究是怎么回事。
魔术师的研究手段很多时候可并不温柔, 特别是这个女人的身体除了不老, 还带有强烈愈合能力的不死, 更方便折腾。
如果是他的话,必然会将其身躯到灵魂都解剖一遍, 用来寻找这份“特殊”存在的原因。
他再次审视眼前的女性,她现在的表情有些好奇,脸上还有着笑容。
很显然,她并不知道所谓的研究是怎样一回事, 对魔术对魔术师没有任何了解的她完美的呈现着天真无知的一面。
他虽不至于第一眼就爱上这个女人,但出于人类本能中对“完美”事物的追求, 他也并不希望破坏这份罕见的“完美”。
“现在重要的是圣杯战争。”
他就这么说了一句。
然而这激怒了本来就处在生气状态的索拉,她甩开手, “这件事情我当然知道。”
她头也不回, 径直的走出去, 关门的时候甚至大力摔了一下。
因为她动作很快, 肯尼斯连忙站起来也没来得及拉住她, 反倒是差点被门砸到。
见到这一幕, 富江微微侧头, 似乎有些意外,“这位先生,是因为我的原因吗?你的女朋友好像在生气。”
她语气之中带着些不确定, 但是很平淡, 并不十分在意, 又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是的, 她就算知道索拉是因为嫉妒她才生气,也根本不会在意,甚至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圣杯战争之中,枪兵这一组的人中最不稳定的就是索拉了,
肯尼斯摸了摸差点被砸到的额头,表情也沉了下去,若是本就厌恶的迪卢木多此刻问他,说不定他会发脾气,但问的人是富江。
他语气中有些无奈,“自从参加了圣杯战争,她一直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他还是追了出去。
房间之中只剩下了富江和迪卢木多,富江手指点了点唇,做思考模样,她想了一会,像是还是没能想明白,转过头问迪卢木多,“圣杯战争是什么?”
迪卢木多看着她,眼神微闪,“等会由肯尼斯先生为你解释吧。”
他避而不谈,富江也没有追问。
迪卢木多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走进富江,拉起她的手。
伤口早已愈合,只要些许已干的血迹证明着它先前存在的痕迹。
他问,“痛吗?就算是可以愈合也不用划出那么一大道伤口。”
富江笑了笑,“肯定会痛的,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迪卢木多被她淡然的口气触动了一下,如同他的爱情痣一样,有些祝福看似美好,但当你不需要它就变为了诅咒。
无数人只求不老不死,追求青春美貌,但是当所有人都死去,唯有你不老不死的时候,这就变成了一种痛苦。
这是一位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女性。
他低头亲吻着她被她先前划伤的手腕处,虔诚的说道,“请永远不要习惯于忍受痛苦。”
明明作为战士,再严重的伤迪卢木多都能忍受,但是换在富江身上,他无法忍耐。
索拉先前的言辞也令他担忧,他也不算了解魔术师,但是总归来说对现在这个Master他也没有很好的印象,他提醒着富江,“他们可能并非你想的那么友好,请你小心。”
富江则是对他微笑,“我相信你。”
这句话让迪卢木多身体一僵,良久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翻过富江的手,亲吻她的手背,“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他一直在动摇,害怕Master伤害富江,但又必须忠于Master。
此刻他许下承诺,却在怀疑自己能否实现。
实际上,富江笑容中的自信,自然不是因为迪卢木多,她是因为她自身的实力。
她一点都不担心肯尼斯和索拉这两个人,她已经确定她可以在一瞬间解决这两个人,所以当然谈不上有什么威胁。
她敢把自身的特殊之处表现出来,也是因为这份自信。
富江的身体不知为何在表象上完全是柔弱得不能再柔弱的女性,查克拉是身体细胞产生的能量,即便检查出她细胞活性非比寻常,也很难猜测她到底拥有怎样的力量。
肯尼斯是个自信甚至有点傲慢的人,他选择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并非有什么愿望,不过是想要给他的身上再添加一项荣耀。
这样的人,对其他人本来就容易缺少警惕,更不用说是对富江这样一个娇柔的女性了。
觉得她有价值,又不会放弃圣杯战争,自然只能带在身边了。
这样一来,她也就成为了这场战争中的一员。
肯尼斯最终还是追回了索拉。
这里毕竟是外地,索拉也没什么地方去,生气离开不过是做做样子。
索拉认为和肯尼斯的婚约只是利益交换,但肯尼斯这个骄傲的天才事实上的确爱着索拉。
肯尼斯再次解释,“这里的条件太过简陋,这么优秀的素体应该在相对完善的条件下进行研究,不然太过浪费。”
索拉跑出去走了几步,略微冷静一点,就明白自己表现得有些无理取闹。
她按住自己的心口。
她的心从未跳动的如此之快。
她很清楚自己其实是嫉妒,嫉妒那个女人凭借美貌轻而易举夺取了迪卢木多的注意。
居然会嫉妒这样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普通人。
她在心里嘲弄着自己,但也因为这样的嫉妒情绪而兴奋。
这就是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