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仓好带着安培晴明识趣的离开。
雷禅对流血的伤口不为所动, “你在烦躁什么？”
他并不是一个细心的妖魔，或者说大多数妖魔都与细心这个词无关，但他有一种本能的直觉。
他与富江只在一起度过一夜, 之后便再未见面, 时隔近千年才得以第二次相见。
他当然是高兴的
然而他又发现富江有些不一样了。
“你在怕什么？”
“我认识你的时候, 你连死都不怕, 现在你在怕什么？”
他带血的手反扣住富江的下巴, 另一只手将她揽在怀中, 强迫她抬头看自己。
对自己的态度若即若离，看似深情, 但有些时候又敷衍，他自然知道自己不会是最重要的，但这个认知让他不爽。
尤其是现在富江的状态。
那个在心中蔑视他, 又不介意肉体与他沉沦的富江在哪里？
富江被迫反着看他。
这姿势很不舒服, 但她知道雷禅心里更不舒服。要是自己不给答复，他真的会生气。
这男人有时候挺乖巧的为什么有时候又这么难哄！
她心里无端生出一种烦躁, 而更让她烦躁的是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原因。
雷禅没错。
而是她现在的状态有问题。
她每一段感情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以前她可是个骗人能骗到死的感情骗子, 现在很多时候连一个月都撑不下去。
渴望爱的同时, 心里的爱意就像被装在漏斗里，飞快流逝。
“死从来都不恐怖，我也从未畏惧过。”
“为了活着而失去自我才可怕。”
她喘着气, 调整了一下情绪。
马上就能摆脱那个家伙了, 她是有些急躁。
“抱歉，那是个难缠的对手, 我输给过他一次, 所以不允许自己第二次败北。”
雷禅看了她半天, “大概了解了，如果我输了，肯定也会想办法去赢回来。”
他没说什么去帮富江的话。
因为他自己若是输了，就绝对不会想要其他人帮自己取胜，他会自己去赢回来。
不过，他又很久很久都没输过了。
脑子里的记忆里，似乎只有幼年时期才输过，而那些赢过他的妖魔早就被他吃掉了。
“不过你也会这样争强好胜我倒是没想过，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输赢。”
他蹭着富江的颈间的肌肤，尖锐牙齿在嫩肉上轻啃，却刻意控制力道不刺破皮肤。
“人的感情很复杂，也很有趣，以后也会见到很多不一样的你，我很好奇你真实的那一面。”
富江，“……”
根本不了解我就喜欢上我，你们妖怪都这么奇怪吗？
不过姑且，她现在还暂时没有厌烦雷禅。
“我真实的那面，你不怕被吓到吗？”
雷禅笑起来，“我觉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已经见到你真实的那一面了，只是你有很多副面孔，所以想看其他的。”
他的手轻轻蹭着富江的面颊，“以人类的标准来说，你很美丽吧。”
然而以食人妖的标准来说，再美丽也不过是食物，只是卖相好坏之分。
“我现在看你，也的确觉得你很美丽，但还是怀念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眼睛里的东西令我沉迷。”
与雷禅的那次见面，觉得称得上富江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
她努力回想自己那时候的眼神和状态。
好像外形的确不怎么样，伤的太厉害了，浑身上下都是破破烂烂的。
那是她看雷禅是什么眼神？
她想了半天，觉得自己那时候以为雷禅只是个普通的小妖怪，对他基本是漠视，问，“你这家伙其实是抖M吗？”
雷禅现在也还是不太懂这现世的词语，问，“这是什么意思？”
“大概意思啊，大约是说你喜欢我瞧不起你的眼神？”富江想着这几天，雷禅满足食欲基本是不伤她的，只是偶尔会咬破她指尖舔舐她的血液。
反倒是自己很没轻没重——
要不是这家伙恢复力也很强，恐怕现在都起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