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没有错，爱而不得本来就是一件痛彻心扉的事情。
她能理解陈敬，也不想再继续刺激和伤害陈敬了。
所以，对于这道送命题，许妙笙转移了话题道：“时间不早了，大家都走了，我们回去吧。”
然而，她的回答看顾瑾楠的眼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
她在躲闪！
她为什么躲闪？
因为陈敬！
从今晚进门看到陈敬和她并肩坐在一起的一幕，顾瑾楠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来说他们，毕竟一开始他和许妙笙就签了合约，是假夫妻，而且还是他自己再三强调，让人家别对他动心思。
如今，这样的苦果只有他自己来咽下。
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对，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哪怕不对，哪怕用尽手段，他也想把许妙笙留在自己的身边。
看着许妙笙眼里的关切和为难，顾瑾楠的心犹如针扎。
其实，她心疼的，至始至终都是陈敬吧……
这个想法才冒出来，顾瑾楠的眼神沉了沉，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猛地灌下。
自从扛起了顾氏集团的担子之后，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虽然也喝酒，但是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喝下去，无所顾忌的放任自己醉下去。
跟陈敬置气只是其一，更多的，顾瑾楠是想看看最后许妙笙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他……
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第一次，顾瑾楠觉得自己这般卑微。
“夫人会心疼吗？”
顾瑾楠捏着许妙笙的手，虽然眼神不太清明了，醉意明显，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字一句格外清晰，似是怕许妙笙没有听到一般。
这一次，对上他那双醉眼迷离的眸子，许妙笙想回避，却才稍稍一动，就被顾瑾楠抬手勾住了下巴。
他掌心微微用力，就是许妙笙挣脱不了的存在。
“你还没有回答我。”
许妙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执着的顾瑾楠，她估计他今晚上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里还有一个醉醺醺的陈敬在，偌大包间里只剩下顾瑾楠和陈敬，她，王静。
在这两个神仙打架一般的互掐中，王静早就恨不得将自己当做鸵鸟或者乌龟，最好没有存在感。
在顾瑾楠的固执和霸道的眼神下，许妙笙认命的抬眸对上他的眼睛，点了点头道：“嗯。”
“嗯？”
他的眼底里带着几分求证，也带着几分不相信。
许妙笙咬牙，点头道：“心疼！”
她确实是心疼。
不仅心疼顾瑾楠，也心疼陈敬。
酒不是个好东西，更何况这两人今晚喝了这么多，回头得多难受。
然而，对这两人的心疼是不同的。
她清楚的知道，她对陈敬只是如哥哥一般，是亲情那种心疼，而对顾瑾楠，是不舍，是带着悸动的那种心疼。
许妙笙分得清楚。
然而，有人却非要在这上面刨根问底。
比如，顾瑾楠。
他攥着许妙笙的手，执拗的对着她的眼神道：“那他呢？你也心疼吗？”
问起这句话的时候，顾瑾楠双眸微微眯起，看向对面同样醉得不轻，但应该还有一丝理智在的陈敬。
闻言，许妙笙下意识转头看向陈敬。
顾瑾楠之前的问题已经伤害过陈敬一次了，这时候她若是违心的说不心疼，那对陈敬的伤害可想而知。
可是，顾瑾楠捏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根本就是许妙笙抗拒不了的存在，她甚至有一种如果自己说出肯定的话来，顾瑾楠说不定会当场掐断她的手！
“嗯？”
许妙笙的目光还没有从陈敬的面上收回来，顾瑾楠温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就喷洒在她耳畔。
这时候，许妙笙正对上陈敬的眸子。
他眼里同样有着醉意，但也有一缕期待和希冀。
那是唯一的一束光，许妙笙不忍心熄灭。
偏生顾瑾楠很执拗，一定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为难不已的许妙笙被他捏得终于来了脾气，她沉下了眸子，转头看向顾瑾楠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言罢，不等顾瑾楠开口，许妙笙扬眸对王静道：“给沈特助和媛媛打电话。”
时间不早了，这两人醉成这样不能再任由他们喝下去了。
许妙笙这几次见到陈敬都没有看到他的特助刘伟，所以不确定刘伟最近是不是在帝都，但陈媛媛一定在。
顾瑾楠现在这样的状态肯定不会放任她送陈敬回去。
而且，且不说顾瑾楠，陈敬喝醉了，以许妙笙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送他，不然的话，明天的头版头条就是她和陈敬开房或者夜宿门了。
“好，我这就打。”
王静终于找回了状态，连忙将号码拨了出去。
许妙笙回过头来看向顾瑾楠，对上他那双迷离的眼睛的一瞬，她好像看到了顾瑾楠眼底里划过的一片失落和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