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皇城中心地带的血都大殿凝聚着整个血宗最为强大的血脉,无数的强者战士都在宫殿四方随机待命,以拱卫庞大的统治势力得以长存发展。
在这里,满朝文武要臣不知疲倦的为千里北境构思着紧密的发展计划,无数才子谋士也从四海八方云游而来,把这里变成全大陆最为高深的智囊军团。
各种关乎血宗国本根基的帝国大策都是由居住在这里的人物们指定规划,甚至就连当初侍奉过血岩的强大战士也隐藏在这里,保卫着年轻势力不被外界力量所冲垮。
作为庞大血宗的核心领域,血都金色大殿有着如同太阳般耀眼光辉,至臻色彩的大面积分布导致建筑像极了太阳神阿波罗的头顶皇冠,进而保持着高调而又尊贵的气魄。
其实无需讨论宫殿的建筑风格有多么的华美,仅从建筑材质就可明白大殿是有多么的富丽堂皇。
完全由黄金熔铸成圆形柱子笔直的伸向高空,通过拉丝碾压等各种手段制作出来的花纹穹顶标榜着皇室的顶级尊荣,再加上那坐落于金花宫门两旁有着数百米高度的傲然雕塑,更是将血宗初代繁荣所积淀下来的富有资产显露无疑。
进入金色大殿中率先看到的不是流光溢彩价值连城的宝物,也没有嗅到沁人心脾惹人迷醉的异香,唯有一圈血色池水在不断蒸腾喷涌,血红的雾气朦胧而又缥缈,远远看去就像是罪恶之网零落的预兆。
漫长血池的正中心置放着一只铜质猛虎,各种粗狂线条让猛虎形象凶猛而又残酷,锯齿般锋利的獠牙也暴露出来,恍然间让场面变成了犹如魔兽肆虐咆哮的崩腾场面。
作为在血宗有着重要意义的图腾,凶性猛烈的狂虎几乎会出现在北方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在血宗治下千万黎明百姓心中,对于虎型标志的印象也如同高山大水般难以抹去。
视线越过血池猛虎来到金色大殿四周壁墙,采用北方常用笔触所雕刻的诡异凶兽正一个又一个出现,栩栩如生的模样代表着它们在远古神话中有着极为高贵的地位,同时也在隐约中透露出了血宗对于远古武力的绝对向往。
精美壁画更上层的建筑是令人惊奇的汉白玉石穹顶,这些从深山中开凿出来的岩石被削减成有棱有角的砖石,最终是物尽其力将其搭在了巨大的宫殿之中。
其实论起整体美感和建筑风格来说,在金色的大殿中增添大面积的白色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但无奈于当代宗主血霸特殊的恶趣味,来自大陆各家的能工巧匠都是用尽一生才华完成了君王那让人无语的想法。
还依稀记得当初在大殿建筑整体完工后,身披帝冠的血霸大跨步的越过宫殿前的千阶石阶,表情着急的像是没了糖果小孩,甚至在跑动之余还罕见的有了几分喘息:“这就是我想要的杰作,未来我要让血宗的国策大计都在这里诞生。”
满脸络腮胡的皇帝得意的摇晃着宽厚的下颌,整个人的模样也像是傲立于虎群之中的王者,充满着横亘世界的庞大威压。
自那之后,当东方的太阳散露出第一缕光辉之时,来自军政两派的百官们就会毕恭毕敬的来到这里,向着自执政以来就表现出性情暴虐的君王发出最为毕恭毕敬的万岁。
今日的夜色已然是很深了,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位于血宫中的达官贵人都会安静的躺在精致床榻之上,金色大殿也只会微微闪耀由宫廷侍卫们所执掌着的烛火,可是今夜的金色大殿却万光汇聚金碧辉煌,来自两百万军队中的高阶将领们都面色紧张的齐聚一堂,仿佛即将进行着一场彻夜的交谈。
“今夜本是难得的良辰好景,风狂老将军理应在家中好生休息,却为何要带着右军将军们匆匆忙忙的觐见。”厚重的声音来自于大殿底部的高台,上面所陈放的雕花木桌虽是硕大,但却有许多精致小巧的浮雕刻文,古代那些繁杂而又晦涩的古文咒语都被以诗章的方式一一排列,细细看去竟是有着几分玄学神韵。
雕花木桌后面昂首高问着的是面相暴虐的皇帝,宽厚而又青黑的五官有着不可让人不可直视的威严,浓黑眉眼中更是长时间充斥着血色光芒。
此人正是血宗的第二代宗主血霸,他的名字伴随着血宗的强盛,响彻了玄气大陆的上雄山大川以及数亿生民,甚至就连极南之地的尸魂界领域流传着关于他的传说。
如今掌握着北方权利的血霸正顺着自己的话锋冰冷的望向了位于大殿右侧的几名年迈将军,嘴角微微翘起的微笑弧度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危机感,粗糙有力的手掌也在轻轻敲动着雕花木桌:“什么事情都重要的不能放到明日吗。”
“老臣怕明日耽搁大事,酿成千古垂恨的大错。”占据大殿右侧的将军中有着一位老人挺身而出,他看起来已经十分的苍老了,虽然眼神中的坚定神色能够清楚的表明自己是曾经身披血甲的强横猛将,可是伴随着憔悴面容上多出的几许皱纹,依然是显示出了几分大限将至的悲凉感觉。
而也就在身体状况看起来十分衰弱的时刻,这位老人却是坚定的挺直了腰肢,带有着些许磁性的声音不急不缓表达着难得可贵的不卑不亢:“老臣风狂效忠血族皇室三十余年,曾经是先代宗主手下的御前侍卫大将,后因战功彪炳被提升至右军军团长官,多年之前又是承蒙陛下之恩典信任,晋升了百万右军的最高统帅。两代宗主对老臣的恩宠有加常令我心生有愧,唯有竭尽全力恪尽职守来感激陛下们的大恩大德。但今日老臣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右军统帅的身份,弹劾当今在血宗中的做奸作恶之人。”
随着老人犹如雷震般的说话的声音愈发的有力,高台上的血霸手掌敲动的频率也愈发的加快了,就连长久耷拉着的眼眸也晃动了几分。
被风狂惊人气势的所惊愕到的不仅仅是高台上的君王,占据于大堂左侧的另一群将军也纷纷表现出紧张,其实论起官职和统兵数量来说,这些将军们都是身居要为且执掌数十万兵马的高级将领,在平民百姓面前威风凛凛无可匹敌,可当现在风狂暴风骤雨的话语猛烈触动于耳畔后,他们纷纷是垂首无言。
风狂并没有在意数米之外的左军将军们是何等表情,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些凡尘琐事从来就不是值得关注的重点,今夜他拖着垂暮之姿来到空旷的大堂只为一个公道。
血霸长时间的默然无声导致着大殿中的紧张气氛在快速凝聚,甚至都让飘散于浮空中的光芒都变得刺眼,也就在这个雅雀无声的时候,保持着冰山般冷静的风狂开始进一步言说。
“老臣索要弹劾的第一个人,是左军副统帅范鲁。”
风狂几乎是用着咬牙切齿的方式说出了几个字,衰弱的身躯快速的转过犹如一阵迅猛的长风,炽热如炬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隐藏在左侧将军队列中的其中一人,高声的怒吼像是万千利剑般呼啸而来。
“范鲁作为统兵八十万的左军副统帅,享受皇朝荣华富贵,却屡次擅离职守虚无军法,每月私自率领上万军队前往血都北郊打猎嬉戏,此乃不行为将之德。身为朝廷大将高管,强行掠夺平民百姓田产家业,私吞军队百万军费,更威胁贿赂纪检文官,此为不守为将准则。今朝沈天以刺杀之罪深陷牢笼,可在有着千重疑点的情况下,却忽略王朝重法拒绝深入侦查,此为不行乃将之道。细数这些欺君罔上大逆不道,贪污受贿无恶不作的重罪,老臣认为范鲁乃不忠之徒,请陛下剥夺他的爵位官职押入血牢候审,待诸罪证据确凿之时,以车裂之刑以正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