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不想在去深究这戒指的事情,我只想如何消除这黑暗血脉的排异情况。”云逸长长叹出几口气,将手掌背负在身后,他不想让这枚戒指成为转移话题的借口。
冥王无奈耸动肩膀,深藏于黑袍下的面容微微露出苦笑,不过看向少年的表情,依旧是极为温和:“将你的排异情况说一说吧。”
“第一次所出现的异变,是在一场战斗中,那时在黑暗法界血脉的作用下,行为举止变得极度残忍和杀伐。”云逸回想同血蜈蚣战斗时的场景,还记得当时自己毫不留情的将骨剑插入魔兽巨大的脑袋,大量鲜血一股脑的喷溅出来,让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甚至都让随后出现的沈恒都大为惊叹。
“第二出现还是一场战斗,疯狂和不受控制的感觉要比先前更加强烈。”紧接着,云逸脑海中出现了同苍雪白狼战斗的场面,虽然在那个漆黑的夜晚中,自己不过是在几分时间内就杀死了六阶魔兽白狼王,但对于少年来说,在哪场战斗中留下最多印象的,还是自己那中中无情举动,就好像出现在面前的不是一条生命:“最后一次出现就在几天之前,那时候我刚刚进阶六阶战士,但黑暗血脉却开始大规模的反噬,就像身体中藏着一只恶魔,要占据身体,控制脑袋,从而让我变得疯狂而又无情。”
云逸一口气将三次排异都说了出来,眼神中的狷狂和凝重前所未有的强烈,就好像这是自己目前最为忧心忡忡的事情。
“占据身体,改变性情。”冥王细细呢喃着这几个字眼,干枯手掌触摸着灰白山羊胡,时不时沉吟两声,浓黑色眼眸也是藏着万千思绪:“这的确是十分罕见的排异情况,最起码我生平并没有听说过,因为黑暗血脉通常带来的都是力量上的大变化,至于性情,到是从未出现。”
冥王这般说着,神情变得捎带歉意,就好像在坚硬内心中也存在着几分善良,薄唇中的呼吸声也相应的低缓的可怕。
“难道就没有任何可以消除的方法吗。”云逸心性明显开始急躁了,他再度回想了几次濒临暴走的时刻,不免是生出了站在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的感觉。
冥王沉默半晌时间没有说话,脑海中关于千年前的思虑,在如同达到峰值的机器般鸣动,可或许是云逸所出现的情况过于反常,进而让他也显示出了无能为力的感觉:“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先例,所以我也无法想出对策。”
“难道说,就要看着我一步步变成六亲不认的怪物。”云逸的吼喝声传荡在整个空间,背负在后的手掌也紧紧攥动,半低垂着眉眼更是隐藏着诸多难受和愤慨:“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我不能变成那样。”
垂座于地面上的冥王于黑暗中幽幽叹息,他素来就喜爱这个本应性情平和的男孩,可现在看着其如此模样,心中不免出现几分酸痛意味:“其实如果换一种以退为进的想法,倒不是无法避免黑暗法界血脉的反噬。”
“你说什么。”云逸听着这句话,猛然间兴奋抬起脑袋,他就像身处黑暗中的人见到了一线光明,重生欲望再度飞扬。
“黑暗血脉无论在怎么反噬,都只是想要控制身体,但实际上,人类身体构造和一架精机器并没有什么区别,真正重要的地方是控制机器头脑,只要时刻保持大脑思绪清醒,让黑暗法界血脉控制身体又能如何,这反而会给你带来强大的战斗力量。”
冥王话语听起来有些玄之又玄,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倒像是一种流于表面的安慰。
“难道让我一生都保持平静不成。”云逸对于冥王的话语嗤之以鼻,黑眸中也出现了几分不屑,就连僵硬站定的身躯,也开始颤抖起来:“这没有人可以做到,就算天神也无能无力。”
“这的确是不容易做到的事情,毕竟你的排异情况一次要比一次强烈。”冥王开始缓缓从地面上站立起来,他的身躯本就已经衰弱的都快要死去,所以微微几个动作,就是让他显得气喘吁吁,不过即便如此,在当身形晃动的那一刻,整个石厅中的黑暗气雾们都开始疯狂游动,无形间创造出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气氛:“一次比一次强烈,难道说。”
冥王猛然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连忙冲着少年急迫说道:“按照常理,在完成黑暗血脉仪式的那时候就应当出现排异情况,而且一般都是在一次之内就完全爆发,可在你的身上,排异情况不仅来的迟缓,甚至还是在以递增情况进行。”
冥王深陷于眼眶中的黑眸出现了几分晃动,就好像万丈深渊中闪烁出光亮,无形间将气氛变得紧张。
“这其中有着什么玄机不成。”云逸惊愕于冥王的表情变化,说话语气也变得颤抖,身处于黑暗空间中的单薄身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