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段历史,云逸曾在沈恒口中清楚听闻过,甚至后来每当想起时,还能够联想到在那个冰冷雨夜下的残忍,可当今日在听魔族人说出这件事情时,不禁有种魔幻感觉。
“苍天和诸神。”云逸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惊慌,他轻轻甄别着任何有用的信息,最终紧盯着怒徐,轻轻凝念道。
“是的,血精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它就像是从天国中降临的神物,凡人若是有幸得到,便可迎来逆天改命的大机遇。七十年前的血岩,就为我们上演了一堂生动的课程。
彼时的他不过是利坚帝国的一位普通将军,可在屠戮沈族获得一枚血精后,却是在短短一年时间中,成为了名扬四海的玄尊战士,之后更是在北方开始了长达半个世纪的统治。”虽然怒徐说得话语看似是在对血宗表达浓重赞美,可若是将目光放在他那阴寒冷笑的面容上,却是能够发现,他真正目的是在夸耀血精:“沈族在雨夜中几乎葬送了所有人,不过好在有些族人还是从血宗追杀中逃离下来,他们带着仅剩下的一枚血精,寻到了一处隐蔽山谷,寄希望能够在此地永久的平静生活,可是,这又怎么能如愿呢。”
怒徐放声大笑,表达着自己此刻的兴奋,过往悲惨故事不会让他有着半点怜悯,反而会激荡起内心中特有的暴力因子:“时间回到十七年前,血霸率领着他的军队进入山谷之中,和许多年前一样,血族依旧是先选择屠杀,死者遍及山谷的每一个角落,模样情形,像极了雨夜下的沈家府邸。
而且根据我所知道的消息,在山谷存活下来的沈族后人只有两个孩子。一位年纪稍大一些,被望月凝渊谷的墨脱救走,而另一位出生婴儿,则被父母在最后时候强行压入血精。
按照常理来说,血精的超强能量会让刚刚出生的婴儿爆体而亡,可是神奇事情再度降临在沈族后人的身上,那个孩子不仅仅没有死,反而被血宗将军风狂收养为徒,带回了血都。”怒徐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变成了怒吼,望向少年的眼神也充满着狰狞,就像是嗜血魔兽在等待着待宰羔羊。
“你就是那个孩子,你卓绝天赋的来源,是那枚血精。”长久没有说话的血仇天终于用着低沉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口了,相比起怒徐模样像是一团燎原火焰,他到是显得极为克制和隐忍,仿佛三十年的北冥雪地生涯,已经让他的心性都变得冷寒。
云逸全程用着微笑聆听着敌人诉说,黑眸中的光彩像是闪电般凝聚,给人感觉他不像是处于在危险环境,而是欣赏着一出波澜壮阔的史诗大剧:“那么这又与你们有着什么关系。”
少年极其放肆的话语如同利剑般的刺击过去,眼神更是冷淡至极,给人以极不舒服的感觉。
怒徐的猖狂大笑在一瞬间就停歇,本就扭曲可怕的面色进而变得狰狞,内心中的愤怒也随着肾上腺素的喷发而快速上涨。
“三十年前,因为我玄气战力弱小,从而失去了成为血宗宗主的机会,这件事情是我一生中最为难以释怀的事情,因为在当我知道血宗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我就发誓,要成为血宗唯一的主人。”还是和过往一样,血仇天面色平淡的轻轻言说着,只不过身躯微微佝偻,手掌也背负在后面,进而显示出一种岁月催人老的感觉。
“我曾绞尽脑汁,在父亲面前表现着自己的优越,也曾和朝廷百官互相交好,联络感情,更是各大族群结交了良好友谊。我以为凭借着这些,父皇可以让我成为血宗未来的掌舵人,但是现实却极为真实的告诉我,在这个以玄气作为命脉的大陆上,唯有强大战力才可以决定一切。”血仇天的语气逐渐变得粗狂而又凶狠,配合着属下们的长刀鸣动,展露出来的气势排山倒海,不可直视。
“离开血宗的三十年,我一直都在奋力修行玄气,寄希望能有一天,也能拥有能让八千里北方疆域都为之臣服的玄气力量,可是时间告诉我,这一切都太困难,身体的衰老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血仇天这般说着,将手掌拿到眼前,他痛心疾首的看着布满青色斑纹的苍老手掌,在感受几分难以直立起的腰身,表情终于是从阴冷中释放出不甘苦笑:“不过好在上天不会让有心人白白消亡,来自魔族的怒徐大人告诉我,只要能够得到一股强大血脉,就可以借之练就破圣丹,完成的玄气天赋上的嫁接,而这个强大血脉的来源,就是你。”
“夺我血脉以期天赋卓绝。”云逸下意识的冷颤几分,风雪呼号更是让他的冷冽表情深陷漩涡,难以自拔,他细细回想着半年来所发生的一切,恍然才是明白血仇天大费周折的最终原因:“那为何不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开始行动,反而是苦等半年时间,让我成为七阶战士。”
“血精能量浩瀚无边,当年父亲为了炼化其中能量,也是花费了数年,而对于年纪轻轻的你来说,吸收能量的过程和时间也会更加漫长。不过在经过长达十七年的炼化后,你会在成为给七阶战士的时刻,和血精能量完全融合,进而身体中流着每一滴鲜血,都是无比珍贵的宝藏。”血仇天说完,神情开始神经质般的变化,他的笑声更加猖狂,进而让风雪大作的天痕崖一时间都变得极为惊险,就连身后的属下们,在看到其脸上扭曲肌肉时,都不一而同的发出轻声叹息。
久处一旁的怒魔者见着血仇天心情逐渐亢奋,也是狼狈为奸的产生奸笑:“云逸,今日我怒徐和率领魔族怒氏精锐五人,在加上血门主的人马,今日定是能取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