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血族。”池豪呢喃的同时,目光幽幽望向北方,脑海中逐渐浮现出现了雄山大川,苍茫恒流的景象。
北方,这片粗狂土地上有着极为惨痛的历史,曾经主宰哪里的人民也在被西方魔族所奴役,但自从七十年前,属于北方的新时代就由血族所掌控了。
近半个世纪以来,北方在血宗两位统治者的治理下,迎来了历史上最为繁荣的一段时光,而如今随着血达继位,新时代大门已然被隆重打开了。
可是现在当云逸说出自己和血宗有着滔天仇恨时,池枫不禁是惊愕的来回念叨,脑海中的酒醉也是消失的干干净净:“竟是如此严重吗。”
“是的。”云逸坚定有力的说着,他将望向远方的眼神偏转回来,重新露出笑容,神情看起来在转瞬之间就恢复了自然:“听说你因为我而耽搁了归乡时辰。”
“这不是什么大事。”池豪心思还沉浸在少年和血族的仇恨上,不过在当其询问起此事来,手掌也是轻微摆动,示意无妨:“家父在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他已经得到罗斯帝王沙皇的允诺,已经准备接受帝国御史大夫的职位,希望我能够尽快回去,接手家族的事务。”
“那的确是应当早些回去了。”池豪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曾袒露了池枫即将官拜上卿的消息,不过没想到竟是几个月,这位亡故师父的挚友就要走马上任了:“你知道池枫前辈为何要选择入朝吗。”
池豪摇动着脑袋表示不解,作为家族长子以及未来的继承人,他却从来都看不透父亲的心中究竟想着什么,何况这一次池枫做官的决定,好似是突然萌发出来的:“自从好友风狂离世之后,家父这半年的精神状况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家族老人们才是将我派遣出来,尽快锻炼成长,可见他老人家的形式必然不是很好。”
“看来大家心中,都背负着许多事情啊。”云逸暗自长叹几声,将目光侧向身边乖巧坐定的女孩,自从进入这件精致别致的屋所后,雪媚就一直古灵精怪的望着四周:“放轻松些。”
云逸一边浅笑说着,一边手掌轻轻将少女纤手紧握起来,然后眉眼紧锁,眼眶中尽是凝重的说道:“此次前来,我有一事希望能够请池豪兄帮忙相助。”
少年说话语气放的极为沉重,就好像接下来的这件事情极为重要,池豪不敢怠慢的深重点头道:“你我兄弟二人,但说无妨,无论何事,定当竭力相助。”
“我想请你帮我照顾一个人。”云逸这般说着,轻抿嘴唇显露出了几分伤感,紧握少女的手掌也更加用力了几分,仿佛做出如此决定,对他来说也是极为艰难:“她对我非常重要,我希望她安安全全的。”
池豪看着执拗男孩,在看看哪位面色娇柔的姑娘,心中顿时间却是联想到了姬月模样,不过相比起那个行为举止都十分可疑的女子,面前的雪媚就要显得人畜无害:“这并不是难办的事情,池家家大业大,又位居罗斯帝都科城,论防卫,论财富,论势力都是全人族排的上名号的大家族,所以此事自当应允。可是我想知道,那你要去哪里。”
池豪将心中疑问毫不避讳的袒露出来,他很好奇,少年将心爱姑娘暂且托负他人,那么自己又要去做些什么。
“从小到大都是以一份自然心来对待世间万事的,所谓自然心,就是顺心意,而我的心意,就是凡事能躲就躲,不能躲,也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云逸这般说着,先前哪位搽桌女子轻声行走进来,她悄然无声的将桌面重新收拾干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甚至都没有打扰到少年说话:“可是自从发生许多事情后,我发现我不能在那样去生活,师父曾经就说,我需要更加凶狠一些,血虚前辈临死前,也是让我一直坚强的走下去,所以,我得换个活法。”
“换个活法。”池豪被这番饱含愤怒的话语惊愕了,看着少年的眼神也显得十分疑惑,就好像十分想知道,面前男孩究竟是怎样的人。
“是的,我要复仇,为所有人,也为我自己复仇。”云逸坚定声音激荡了雪媚离别时的不舍情意,望向少年侧颜的眼眸变得明亮而又闪烁,如同直到此时此刻,才是体会到了男孩的真正心境。
坐在对面的池豪半晌时间说不出话来,就好像胸膛中堵着什么东西,进而让整个内心都压得慌:“所以你不把这位姑娘带在身边,是因为害怕她出现意外。”
“是的,血虚前辈死在了天痕崖上,姬月也是如此,我不能再让身边任何人出现意外。”云逸如释重负的长喘一口气,瞧向雪媚的神情专注而又静美,就好像是看着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池豪会将你带去他的家族,池家府邸想必是富丽堂皇,精致无双,你好好在哪里住着,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去找你。”
“好。”雪媚只是回答了如此单纯,却又极为确定的一个字眼,模样也是乖巧懂事,就好像是在聆听完少年讲述后,她终于心甘情愿的做出了前往池家的决定。
房屋气氛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暖气烘托的温热,几阵香风也徐徐飘荡,不免是让众人都变得安心静心,直到搽桌女子将一道道精致芬芳的佳肴端上来的时候,池豪才是以主人翁的姿态,打破房屋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