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安静坐在房间中的圆桌旁,脸上带着恬静笑容,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极为平静。
眼睛微微挑动,观察着房间构造,相比起花月那房间充满着年轻少女的温馨以及柔美,紫月房间就要显得十分简朴,除了必用的各种家什外,再也没有任何多余东西。
云逸看到这里,不免诧异和疑惑,他很想知道,这骄奢华丽的妖姬楼主人,为何却是身住在一间毫不起眼的屋子中。
紫月没有在意云逸来回观察所带来的疑惑,她将其带进房间后,便是自顾自的走向木床,嘴角悄然露出一抹漂亮弧度,手掌搭在肩膀上,轻轻一解,那件相比起花月罗裙毫不逊色的紫裙,竟是慢慢从高挑娇躯上滑落下来。
一时间,空气出现了浓重的暧昧气味,云逸侧眼余光看到了紫月脱下裙子后,那对纤细圆润的双腿,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不知怎么的,心中便是涌上口干舌燥的感觉。
云逸毕竟是刚刚年过十八的少年人,心中慌张不可隐藏的展露,他连忙将脑袋侧过去,不在望向紫月那惹火娇躯:“你不是要请我喝酒吗,为什么却要这般做。”
“男人不就爱好这些东西吗,你又何必假正经”紫月声音富有磁性,就好像一张刻录着世间美妙音律的唱片,正在放录机上徐徐演奏。
听着这多少让人有些心魂颠倒的声音,云逸呼吸开始不自觉的加速,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抹的红润:“紫月姐怕是误会了,我跟你上来,以为你要与我说些什么。如果是这般轻浮举动的话,还请你自重。”
云逸站起来身子,长长呼出一口气息,他不明白紫月为何会突然褪去衣物,进而将局势弄成这样。
但不管如何,这场以饮酒开局的谈话,看起来就要结束了,他面色强装镇定,走向了房间木门,准备离开,背影看起来决绝高大。
紫月眼睛慢慢变得模糊,这个从来不将内心柔软暴露出来的女人,此刻看起来显得有些动情,她低沉声音就如同秋日中的瑟瑟长风,正在无情吹动着世间万物:“云逸盟主暂且留步,不如回头正眼看上一刻,你便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逸眨动几番眼睛,以掩饰紧张,躁动内心慢慢压抑下来,随即步伐转动,眼眸干净纯洁,没有任何的淫邪之意。
流水般清冷的眼神落在紫月那褪去衣物,而大面积露出的玉背上,愣愣观望足足持续了半晌时间,云逸就那样凝视着,如同被地心引力吸引,甚至连眼睛都不愿意眨动:“为何会是这样。”
眼前景象无疑是云逸此生见过的,最为让人心如刀绞的场面,声音在疯狂颤抖中,展现出难以相信的神态,冰冷感觉从脚底直接顺着血液蔓延进入大脑,顿时便是感觉自己身处在寒冬腊月。
在紫月后背上,那原本应该极其光洁雪白的肌肤,不知怎的却不复存在,反倒是青褐色疤痕一片连着一片,粗糙疤痕上带着血红色的痂块,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身体有多么孱弱,细腻血管在这些疤痕上断断续续的连接着,极为凄惨,纤细神经不时晃动,波动着疼痛感觉。
除了这些触目惊心的疤痕外,还有着众多大大小小,宛若梅花点点的圆形烫伤,细碎痕迹遍布后背上的每一块皮肤,顿时便让云逸心中怆然无限制扩大。
他将瞳孔放大,观望着紫月背影,雪白浑圆玉腿之上,进而连接的就是那惨不忍睹的后背,这种强大的视觉冲击力,一次次触动着云逸还没有完全建立好的心理防线。
他很想知道,如此美艳女子,为何身体上却有着这样摄人的伤痕,甚至这伤痕,要比战场上的那些刀伤剑破更加残忍,就好雪白宣纸上被人恶意泼洒浓稠黑液,就好像没任何杂质的玉瓶被粗暴摔碎。
紫月没有正面朝着云逸,但敏感神经却是能够清晰的告诉她,身后少年是多么的惊慌疑惑,她默默的蹲下身子,将地面上紫色裙子重新捡起,绵软绸缎给了内心半点安全感,如少女般温婉的笑笑,紫月便是熟练的将裙子重新穿好,进而也是将身体后背的可怕伤痕隐藏。
也在这个时候,紫月刚才短暂表露出的些许柔弱,就像重新穿好衣服般不复存在,她颇有气势的转过身躯,看着颤抖少年,默默思绪:这真是一个干净的孩子啊,眼中没有半点关于情色的邪念,反倒是充斥着浓重的关切意味。
紫月内心这样感叹,思绪也是慢慢的回想了那段尘封已久惨痛回忆,脸上表情在快速变化,甚至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
“若是方便的话,能否告诉我,那些伤痕是怎么来的。”云逸重新做回座椅上,神情低落的说道,眼睛不敢再正视紫月,生怕回忆起其后背上哪让人恐惧的伤痕。
“这里是六幻城,我的伤自然便是这座城市所带来的。”紫月将万般思绪拉扯拉回来,脸上重新披挂上刻意笑容,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瓶酒水。
她优雅的行走到圆桌侧,将桌面上的瓷杯端起,动作轻柔却又富有神韵,将桃花香味四溢的酒水倒入杯中,随即双手捧着,递在云逸面前:“我想你来到这座城市,恐怕不是简单的为我那花月妹妹亲生吧,所以盟主大人能否告诉我你真正的来由。”
云逸脑袋依旧垂着,迫使自己不望向女人,他害怕自己再一次回忆起刚才景象,接过酒杯便是一饮而尽:“我想看看六幻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城市。”
“这是为了准备征服,而做的一次调查吗。”紫月见云逸以沉默来回答,宛然一笑,进而确定了判断:“那这样我们便是一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