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从来没有料想到自己终会有一天,成为整个血修门军团的最高领袖,数天之前他还身出东南方的巴亚帝国查询青萍下落,如今时间转瞬即逝,归来的身份已经截然不同。
这一切都给年纪只有三十岁左右他,营造出了一种难以释怀感觉,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场缤纷多彩的梦境。
叶凡微笑的摇摇脑袋,动作平静而又优雅的将身躯上套着的青色长衫褶皱抹平,以此来显示自己心中浓重的敬意。
相比起血修门中的大小人物都喜爱颜色鲜艳的血色衣服,叶凡到从始至终都穿着件略显陈旧的青衫,甚至就连上马作战披盖着的盔甲,都犹如清脆树木那样显示着绿意盎然的色彩。
在将衣衫摆弄体贴后,叶凡终于开始正视面前的这座沉重的黑色堡垒,这座建筑看起来就像是钢铁熔铸出来的那样,坚硬而又笔直的墙壁如同通天塔,向着灰蒙蒙天空遥遥伸展过去,单单只是站在其面前,便会产生中前所未有的压力。
它就像是万里雪原上的一朵黑色狼头,在日日夜夜的狂风暴雪中,尽情嘶吼咆哮,生怕自己的威力不能够扩展到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叶凡眼眸被质感坚硬的黑色填充的满满当当,面容上的凝重伴随着嘴角勾勒出的苦笑弧度飞散出来,无形中给人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的确,对于现在的血修门来说,如今已经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原本占据着天使人和地利等所有优势的他们,正在像雪崩似的疯狂下滑,十五天内丢失掉三分之一的土地和士兵,实在是短时间内无法接受的事情。
在还没有来到堡垒之前,叶凡就听说了血仇天近半年以来心性变化,那个曾经看起来深受血修门人拜服的门主大人,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经质病人,只知道整日狂吠乱叫,好似一只狂妄猎犬因为没有食物,而在发疯路上越走越远。
叶凡想到这里,不禁心头紧紧颤抖了几分,眼中不由的生长出了几分悲伤感觉,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血仇天并不只是门主,更是对他有着知遇之恩的恩人。
血修门的建立时间仅仅只有短短三十余载,进而构建起庞大框架的要素便是非常凌乱,浩大宗门中有血仇天当初从血宗带来的亲信,也有主将这样从生至死都,活在北冥雪地上的原住民,更有着大量像自己这样的,郁郁不得志的浪人。
叶凡还清楚的记得,十余年前他来到此地的时候,是多么的颠沛流离,那时候自己有着一身出色的玄气天赋,更有着一颗百折不挠的战斗之心。
可是在原来效忠的宗门中,他却常年不受重用待见,甚至有些人还在刻意打压,生怕自己对他们的地位产生威胁。
无奈之下,他冒着极寒与冰冷,来到了北冥雪地,在这里,新的势力以极为宽大的胸怀接纳了自己,血仇天本人更是对自己优待有加。
一年多前与望月凝渊谷的战争,无疑是叶凡大放异彩的最好平台,在哪场爆发在野狐岭外的遭遇战中,叶凡在人数劣势的情况下,挡住了数万隐术战士的冲击。
与此同时也凭借着青铜火剑,从敌军战阵中七进七出,却毫发未伤,自此勇冠三军,威震北冥雪地。
再后来,血仇天将他的军衔官职再度提高,整个血修门军队中除了主将,他便是无可争议的二号人物。
或许是生出寒门的那种优良品行,又或者当初在原来宗门中不得重用,进而十分珍惜机会,导致叶凡是个非常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无论谁对他有着一丝的馈赠,便会百倍千倍的去偿还,而对于血仇天,他同样如此绝无更改。
叶凡摇摇脑袋,将近来听说到的对知遇恩人的不利言论悉数抛到脑后,长呼出气息,大跨步的向着黑色堡垒正门走去。
而在他不断的向前行走中,驻守在道路两侧士兵们纷纷跪下身躯,表示出虔诚姿态。
飘散血狼旗帜也借着空气飘动,而将自己的身躯展示的完美,栩栩如生的狼头不断摇晃,似乎在下一刻就要跳跃冲出。
天空中飞旋的数十架天空部队在看到新统帅临至统帅部后,随即来回展翅,以表示出欢迎姿态,尖利鸟兽呼啸声划破长空,就像是压抑气氛中突然爆发出慷慨有力的激昂歌声。
叶凡冲着周围士兵和天空作战部队点头示意,随后身形雷厉风行的进入了徐徐打开的黑门中,双手也是背负在后面,身躯微微向前,模样一眼看去,便是十分尊崇。
扑面而至的冰寒气息让叶凡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常年经历战火,也让他快速接受了这一切,快速的将视线目光如同渔网般的铺洒过去,如沐春风般的气质便是略显突兀的向着大厅中的每个角落散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