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几个月的北冥雪地在次极度狂暴起来,它就是只展露疯狂野性的烈马,在地狱边缘来回试探,无时无刻不在在感知着死神对于死亡的真正界线是什么。
爆炸般的军事力量疯狂的在突出地带集中,血色铠甲连绵不绝,形成了一片巨大血云,恍惚间看去,就要将整个世界覆盖。
而若是将注意力聚焦到基层士兵上,对于短暂太平时光的追忆还依依不舍的存在于表情,不过战争火焰的遥遥升起,已经将这种心思快要焚烧干净,锋利武器如同天赐神物般的被紧握在手,嚣张激昂的战前宣发从上级将军们的口中一层层传下来,如同斗兽士将野兽心中的暴虐因子激发出来,进而方便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
这一切堪称紧张刺激的战前准备,都是从叶凡被罢免的那天开始的,血仇天不在深处黑堡,而走到到明面上的三军统帅之位,他雄心勃勃的驱使着三十余年来,在北冥雪地上积累起来的余威,发誓要用一场宏大进攻,将自己和血修门的命运梭 哈。
在一个风朗气清的日子里,阳光很少见的充沛到了极致,温暖光芒甚至让人都要忘记了这里是终年寒冷的北冥雪地。
而就是在这个最不适宜发动军事行动的时刻,四十万虎狼之师以前所未有的进攻态势,向着盘踞在野狐岭上的天盟军队发起了进攻,他们似乎没有采用任何军事策略,单单凭借着一腔热血,将自己的躯体化作长枪,笔直而没有套路变化的刺向了敌人,仿佛丝毫不在乎即将面对的是吹弹即破的防御,还是坚固如巨石的城墙。
处于战争弱势的一方首先发动攻击,在战争历史上是极为罕见的情况,因为敌我双发的巨大差距,会让这种主动出击稍有不慎便成为以卵击石,四十万的血修门军队固然是一只可以斩获许多的存在,可如今他们面对的,是人数在六十万左右的天盟和望月凝渊谷联军,这只军队的主体,曾经在南盟四大帝国的土地上书写过浓墨重彩的战争史诗,而现在,这种大兵团作战的宏大时刻,他们自然不会让自己的身影暗淡。
在血修门整体发动进攻后仅仅一个时辰,位于野狐岭统帅部的军事会议便急促展开,每位将军都似乎预感到了这是对血修门作战的关键一战,也是最后一战,是非成败,生生死死,都将在未来几天划上终结句号。
“血修门军队共步兵三十万,目前还没有迹象表明他们会分兵而战,在地面突击装备上,数量在上百的重弩和战车部队,预计会担当血修门军队的先锋,远程进攻部队最起码也是五万名左右。
此外在天空中,会有五十架的天空作战部队,为其提供轰炸巡航和高空精确打击或支援任务,可以说,除了地面步兵外,对手所有的军种都要比我们强。”
翰墨诵读着由天眼组织刺探到些许敌军情报,音色也变的沙哑而又沉重,仿佛对上面所书写的每一个数字都忧心忡忡:“尽管叶凡已经不是统帅了,但狼群没有狼王,依旧还持有着尖利獠牙。”
在场将军猛然间发现,这场终局之战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占据先机,稍有不慎,攻守双方的态势就会转变,天盟反倒会变成束手无策的那方。
部分将军无奈的将目光望向了巨大的殿外空间,此时天空中没有任何流云痕迹,天空湛蓝和地面上的雪原形成了两面互相照应的镜子,丝毫让人察觉不到战争的血雨腥风即。
另一部分将军则无心将感情分割到四周环境变化,略显急促的转动眼球,凝望向了哪位年轻英气的少年,面容上的尊崇是那么的浓重而不可化解。
云逸不动声色的背负双手,看着沙盘上标注的雪松林地域,专注而又用心,仿佛所有的神经感官都被其吸引过去,翰墨的汇报和将军们的期许厚望,都似乎变得不断模糊而成为虚无。
来到北冥雪地已经有了接近半年时间了,随着离巨大深林越近,属于少年的心意便是愈发浓重,雪松林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时隔多年仍旧都深刻藏在心中,至今都让他魂牵梦绕,难以入眠。
的确,若是回忆云逸跌宕起伏的人生,雪松林是最为重要,也是最刻骨铭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