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过,侍女们叫醒了她洗漱,去宫中给皇后请安。她极不情愿,在京都,皇后待她极好也是偶尔去给请一次安,这皇后一点都不待见她。她出门时,一脚踏空,整个人直勾勾的摔在地上,脸上多处擦伤,脚也崴了。
侍女忙请随行的医官,又暗示了一下,医官马上会意道“王妃需要卧床静养,不宜走动。臣这就禀告郑尚书。”
苏澜儿闻讯特地赶到眠儿的住处,只见她正在逗景砚,这担忧才减了一分。
“母亲来,也不派人说一声,女儿好让人在门口侯着。”
苏澜儿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古灵精怪。身为宋国的王妃,可不能失了礼数。”
“女儿只是想跟母亲单独相处。”眠儿在母亲怀里依偎了一会,景砚挤她至一边“姑姑年纪大,还要抱抱,好不害羞。祖母,景砚年纪尚小,骨骼尚软,不会硌着您。”
叶眠儿气得直跺脚。
“定王妃失足受伤全西京的人都在知晓了,你还是安静的坐会吧。”叶瞻听闻脚步声,拉起景砚,笔直的站在后面。
“哎呦呦,疼死我了。”趁机枕在母亲肩上,冲着景砚做鬼脸。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母亲欲站起来行礼,叶眠儿死死的拉住母亲不让她起身“母亲,眠儿疼。”
皇后的脸子不好看,从前见她退避三舍的澜妃,今个竟然安稳坐着,没有一点行礼的意思,她认定叶眠儿是个祸害,自打眠儿被赶出皇宫,便不允许任何人在宫中提及眠儿这个名字,上次宴席上,就瞧的眠儿是不顺眼,仗着定王的宠爱,简直目中无人。
其他人行了礼,皇后摆手让他们退下,景砚道“我怎瞧着她不像好人。”
“她要欺负祖母和姑姑,景砚怎么做?”
“姑姑教过,受了欺负要还手。况且,你看姑姑像是被欺负的人吗?”
“全都我妹夫宠坏了。”
“全都是我姑父宠的无法无天。”
说罢两人在假山处偷偷观察。
皇后自顾坐下,让人送上了赏赐给眠儿的一些物件。
“这些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物件。库房走火,原本的一些珍品全都毁于火灾。”
“有劳皇后走着一遭,这些物件,定王府一一俱全,这些就赏了今日在这的侍女,眠儿有伤在身不能起身请安,还请皇后恕罪。”
叶眠儿一口一个皇后,绝口不称她为母后。
“眠儿特别感谢皇上把我嫁到宋国,在那里我也体会到了温暖和家人的感觉。定王的母后仁慈善良,待眠儿极好。定王的父皇不像传言中的残忍暴虐,杀人不眨眼,反而比较随和,待眠儿如女儿一般。我想念母亲了,定王给父皇说了一下,我马上回来省亲,为了我的安全,还特地派了许多高手贴身护卫。”
皇后笑道“眠儿定是在宋国香清福。”实则心里恨的要死,在西京没能杀死她,再杀她不易了,现在又在立储的关键时刻,跟她撕破脸等于给对手增加了胜算。
“清福谈不上。就是住的宅子大了点。我昨日比对了一下,定王府比咱们郑国的皇宫还要大上一倍。我替母亲向皇后告假几日,留在园子陪我几天,我年幼时离开母亲,中间一直未和母亲团聚,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皇后应该不会拒绝吧。”
“眠儿受伤,希望有母妃陪伴,本宫岂能冷漠待之。澜妃,你就留下好好陪着眠儿,皇上那边,本宫去说。”皇后恨的是咬牙切齿,碍于叶眠儿定王妃的身份,省亲的规格如同皇后,方低头时就低头。
一方唱罢又一方登场,皇后走了,贵妃来了。贵妃倒是跟她没什么过节,同母亲的关系也一般,有一点从来未曾害过她。她被赶出去的时候,贵妃还求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