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朝一日蛮人为祸，亲提刀兵将他们赶出去，白死无悔。”沈明宵认真地说道。
“人力有时尽。”钱万里摇了摇头，若是大祸真的酿成，钱万里不觉得沈明宵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来挽回局面，到时候这片大地上不知道会出现多少孤魂野鬼。
“若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昭京的那位会动手。”沈明宵望着月亮喃喃说道。
“您的意思是昭国还会开放关口，让云人乃至于孟人进入昭国？”钱万里的脸上满是不信，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更何况这前事过去并没多长时间。
“与那时候不一样，到时候孟昭云都有共同的敌人，说来也讽刺，这曾是我另外一位兄弟做过的事情，我现在不过是再拿来用一次罢了，拾人牙慧……”
沈明宵所言之人便是沈明晨，不过他当时设置的敌人是孟国。只不过一道雁行关，一个威远侯横在中间，让他的计策无法推行下去。
“您……还真够疯的。”沉默了许久，钱万里终究是找出了一个字来形容沈明宵。
“或许只有疯子才能够毁掉一些定式，让秩序重建……”
“遥姐姐，今日你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开心。”这是出征前的最后一晚，顾爱舍不得江寄遥离开，便趁着夜里来寻江寄遥。
梅夫人也乐得顾爱与江寄遥感情深厚，任由顾爱来到江寄遥这边。
“打仗可不是什么开心事儿。”江寄遥揉着顾爱的脑袋，顾爱很享受地半眯着眼睛。
此时的江寄遥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让她的心情倍感烦躁。若是寻常时候也就罢了，但这可是出征之前。
真想把玉袅从昭京抓来卜上一卦，此时江寄遥如是想到好。
不过江寄遥没想到的是，此时的玉袅已不在昭京，正轻装快马赶往白水城。
“遥姐姐，你真不休息？”看着好江寄遥心不在焉的模样，顾爱也没有在棋盘上落子。
其实，此子落下之后这棋局就结束了。嘴里虽说着让她遥姐姐去休息，但心里却不想让这棋局结束，顾爱小小年纪，也体会了“纠结”二字。
“也不差这一时，小丫头困了？”江寄遥调笑道。
顾爱摇头道：“不困的，这些天来跟着好诸位叔伯学习，现在才算是能稍作休息。”
“后悔扛上这个担子？”江寄遥开口道。
顾爱摇摇头：“不，从山里出来之后我就想过，当初父亲大人以自己的性命和名誉保住的东西，我一定不能让其没了好。”
“老顾若是看这你现在这模样，一定会打心底叹一声孩子长大了。”
“真的如此？”顾爱眼中露出希冀之色。
“当然，小爱现在已经十分优秀，比大多数人都优秀。”江寄遥认真地说道。
年不过十四，已然有了一城之主的风范，这的确是胜过了大多数人。
“听不到父帅说这句话真有些遗憾。”顾爱的眼中露出黯然之色。
“难道我说的就入不了你这小丫头的心？”江寄遥佯装恼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