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江南总督洪承畴,守城有功,加少保太子太保衔,特许荫一子为锦衣卫千户。”
“南京兵部尚书兼练兵协理袁可立,先有整顿淮盐之功,又辅助朕筹划军事,立下不小功勋,加太子太傅衔,许荫一子为尚宝丞。”
“平北侯张世泽,先有平定河南红巾之功,又奉命前来江南,在对反贼作战中屡立战功,加左都督之职,赏银千两。”
“福建总兵李彦直,率部击破反贼水师,又在南京之战中立下大功,下旨,封其靖海伯,五军都督府右都督。”
“福建水师参将李定国,率部和反贼作战中屡立战功,升其为讨逆总兵官之职!”
“游击将军刘文秀.......,升为副将。”
朱由检边想边说,说着对众手下的封赏。
南京之战结束,监军和宣抚官们也把战场战功核计清楚,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所谓赏不逾时,不及时封赏的话必然会让手下将士埋怨。
此战的最大功臣当属洪承畴,其以四千兵力应当二十万贼军,守住了南京内城,坚持达一个月之久,功劳很大。不过洪承畴本身已经做到了兵部尚书,前不久又加了东阁大学士衔,官职已经升得差不多了,只能给其加三公三孤这样的荣衔。
袁可立和洪承畴也差不多,南京兵部尚书的地位虽然不如洪承畴,但品级完全一样。不过和有当丞相野心的洪承畴不同,袁可立年过七旬,在政治上已经没多少野心。
武将中立功最大的当属李彦直,芜湖、和南京外两场长江水战,把反贼水师直接击溃,控制了长江江道,从而保证了南京城不会被反贼围死,其后更带领手下水师上岸,向着外城的反贼发动反击,攻下反贼炮台和三大营,并攻下了外城江东门等六座城门,所立功劳很大,故朱由检决定封其为伯爵以酬其功。
至于张世泽,立下的功劳也不小,先有河南战场击败招抚红巾军,又不远千里前来增援。不过其已经被封为侯爵,爵位短时间内没法再往上升,只能给其加都督衔。
其次便是李定国,其有攻破芜湖之功,又在芜湖袭击反贼大营,然后一路袭扰,屡破强敌,为洪承畴赢得了筹备守城时间,然后奉命回镇江操练农兵,其后又率部攻下句容,在秣陵关擒下反贼统帅袁崇焕,立下的功劳着实不小。不过其终归太过年轻,现在就封爵的话不太合适,朱由检便决定只升他的官职。不到二十岁的总兵官,在整个大明也算是独一份。从此以后李定国便可以独自带兵负责一方。
至于刘文秀罗凤才诸将,也皆有封赏。整个作战中凡是立下战功的官兵,尽皆升官晋级。光是参将副将就封了一大堆。好在马上就要成立江南禁卫新军,有的是位置安置这些升官的将士。
朱由检缓缓说着,柳如是则端坐一旁,提笔飞快的纪律着朱由检的话,不久后这些话会被润色写成封赏圣旨。
升官赏银,自然皆大欢喜,整个南京上下一片欢腾。
洪承畴来到行宫,向朱由检请示要不要修缮一下南京皇宫。
“南京皇宫?修缮起来工程量是不是太大,朕再过几个月就要返回北京,没必要动此工程吧?”朱由检皱眉道。
“皇宫各大殿虽然荒废,但地基主体仍在,只需要一些木料瓦片而已,臣巡视过南京仓库,在西城仓中看到过很多黄瓦,是修缮皇宫留下来的,一直没有用,故现在只需要一些木料而已。至于所需人工,现在南京内外正好有数万壮丁以工代赈,他们最近正好没事,闲着也是闲着。”洪承畴解释道。
“木料这些从哪里来?”朱由检皱眉道。修缮皇宫却是应该,南京毕竟是两京之一,自己以后少不了还会南巡,修缮好了起码有住的地方。但就是太过麻烦,现在这时候,朱由检不愿劳民伤财。
“最近不是抄了好多勋贵家吗,很多勋贵府邸太过豪华,留下了没什么用,倒不如拆了他们府邸,用来整修皇宫,所以陛下放心,材料之类根本不缺。”洪承畴解释道。
此次南京城内的勋贵倒了大霉,除了少数几家,剩下的都被连根拔起,除爵抄家。他们的府邸连同别院之类,足有上百座之多,都是堪称园林的存在,特别是魏国公府,其豪奢远超北京紫禁城。
这些府邸留着都没什么用,倒不如把其主要建筑拆了用以修缮皇宫,其实光是魏国公府,扒掉的材料便足以修缮大半个皇宫了。
朱由检仔细想了想,觉得洪承畴说的还是很有道理。既然不是劳民伤财,那么修缮一下皇宫也未尝不可。可是?朱由检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洪承畴身为江南总督,管的除了南京城还有南直隶所属江南各府,每天的事情那么多,怎么会有闲心关注修缮皇宫这样的事情?
而且洪承畴虽然骨头有些软,但走的却是能臣官吏的人设而不是佞臣,自然不会为了取媚自己为建议修缮皇宫。
“爱卿是不是有其他想法?不妨如是说来。”朱由检不想费劲猜测下去,径自问道。
“陛下圣明。”洪承畴恭维了一声,然后缓缓道,“陛下应该已经发现,这些年来北方连年干旱,天气越来越冷,经济距离南方越来越远。眼下整个大明的最富庶的地方便是江南,赋税人口都远超北方。
太祖立国之时,本就是定了南京为国都,成祖封藩北京,加上北京是边防所在,为了抵抗蒙古人,才做出了天子守国门的决定,把都城迁到北京。
而眼下建奴远遁,蒙古人归附,再加上我禁卫军强大无比,边防已经没有以往那么艰难。北京城毕竟太过靠北,远离大明中心,每年光是往北方运送漕粮和各种物资,便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既如此,何不把都城迁回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