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菱皱紧眉头,苏秀秀得意的大笑起来:“很困惑,很无奈是吗?明明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却要被残忍对待,一定很痛苦吧?可你曾经,也将这种该死的痛苦加诸在别人身上,还记得吗!”
苏秀秀越说越激动,最后伸手抓住苏菱的头发,狠狠摇晃。
看着苏菱无力的抗拒挣扎,她笑得愈发开怀,咬牙痛骂:“这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活该!以前的你多聪明厉害啊,现在呢,还不是像块垃圾似的没用!”
苏秀秀几近癫狂的发泄着,苏菱由起先的本能反抗,逐渐平静下来,默默承受着一切。
她知道,自己的一切反应都在给对方增添趣味,没反应才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发现她突然像个木偶人似的随自己谩骂,苏秀秀松开拉扯她头发的手,一耳光甩在她脸上:“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能说吗?”
这耳光用了十足力道,苏菱被打得偏过头,脸颊先是麻木,然后火辣辣的疼,耳鸣再次发作,险些没听清对方的声音。
“你只想折磨我而已,有什么好说的?”苏菱舔舔嘴角,尝到一丝腥甜。
伏低做小她已经尝试过了,完全没效果,反正都要被折磨,还不如硬气些。
她已经做好了被打成半死的准备,苏秀秀即将出口的骂声一顿,竟改口问:“你不是嫁了个有钱人吗,电话号码说出来,要到钱之后,我心情好也许会放你走。”
进门之前,黑衣人已经把苏菱自报身份的事告诉了她。
她对钱当然不敢兴趣,可苏菱方才的态度,仿佛已猜到了什么,她担心暴露,才故意这样说,误导苏菱的思路。
但如此刻意的思维陷阱,苏菱怎么可能上当?
苏菱低头不语,苏秀秀索性以此为借口,扬起手再次狠狠给她一耳光,边打边问:“到底说不说?要钱不要命了吗!”
黑衣人移开视线,不愿再看眼前这一幕,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
苏菱眼睛绑着黑布,挨打时黑布接连被指尖划过,开始有些松动,随着苏秀秀蓄满力气的一巴掌后,彻底从眼前脱落——
生活在黑暗中好几日,乍一见到阳光,苏菱不适应的眯起眼睛。
苏秀秀吓了一跳,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居然忘了动,幸亏黑衣人动作敏捷,立刻闪身挡在二人中间,隔绝了苏菱的视线。
方才匆匆一瞥,苏菱只看到那人坐在面前,穿着身宽大的黑袍,隐约有点熟悉的感觉,但有无法与记忆中的人相对应,再想去看时,只看见一道男人的背影。
她被绑着无法移动,只能听见那个人恼怒的警告:“不说出顾廷灏的联系方式,你就在这儿等死吧,下次无聊了,我会再来看你!”
而后,又命令这几天看管她的男人:“她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汇报,不许再私自行动!”
黑衣人颔首应下,迅速转身,重新把黑布绑在苏菱眼睛上,好让苏秀秀离开。
这样一来,苏菱便看清了黑衣人的长相。
并非想象中的凶神恶煞,反而十分清秀,有点像刚刚在校园剧里大火的小生,可那对眉眼,却又清冷的仿佛笼在薄雾后的远山,让人莫名产生距离感。
不过,他转过身时眼底未来得及隐去的神采,却又那么熟悉。
那是她曾无数次在镜子中看到过的眼神,那是喜欢着一个人,低到尘埃里,不敢伸手去触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