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除根，这是我当初的命令，可你们是怎么做的？”
办公室里，顾廷灏将手里的最新调查资料扔回桌面，怒气冲冲的训斥下属：“向氏兄弟隐匿多年，如今东山再起，若非我偶然发现，恐怕他们就要在我眼皮底下长成心腹大患了，这个责任，你担得起么！”
办公桌对面，下属恭敬而立，头埋得极低：“对不起顾总。”
“顾氏集团，从来不需要只会道歉的蠢材！”
下属已跟随顾廷灏许多年，深知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
顾廷灏冷情，哪怕曾为他立下汗马功劳，一着不慎，便会被永远踢出公司，正因如此，效力于他手下的人，全部是精英中的精英。
而且看样子，他今天心情不佳，雷霆震怒的后果，谁都承受不起。
冷汗涔涔的下属不敢再找借口，如实承认了自己的疏忽和无能。
“向琛城府极深，擅长攻心战，向家失势后我曾密切注意了他三年，结果毫无收获，所以才放松警惕，让他钻了空子。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请你息怒。”
顾廷灏沉沉哼了声，正要开口，助理肖铎敲门走进来。
“顾总，商业街大型商超的项目一周后正式竞标，参与者大多是老对手，不过有一家新公司，您或许会有兴趣。”
顾廷灏抬起眼睛，缓缓道：“向氏。”
“是的。”肖铎颔首，面上带着胸有成竹的微笑：“蛰伏多年，他们终于准备出手了。”
“应该是不得不出手才对。”顾廷灏缓缓眯起眼睛。
想必那日在山脚相见后，向琛已料到他会暗中调查向氏，明白躲不过，所以干脆迎面而上。
还真是有勇气！
“既然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吧。”顾廷灏指腹在桌面轻点，抬了抬下巴：“你去办。”
顾廷灏对向家的敌视，跟在身边时间较长的手下都有目共睹，肖铎知道，所谓“给点颜色”，便是像猫捉老鼠一般，将向氏玩弄拖死，让其再无翻身之力。
领命后，肖铎离开办公室。
这个年纪轻轻的助理，顾廷灏还是很信任的，怒火也随之平复些许，瞥了眼还傻站在原地的下属，警告几句把人赶走。
翌日。
住院观察一日后，苏菱被允许出院。
事先没通知顾廷灏，所以莫书书和向牧接她回家，进门前，公寓大门上贴的两个大红喜字，让三人都不由得沉默一瞬。
走进公寓，门厅镜子和客厅墙上，也都分别贴着大幅喜字。
北欧风格的装修布局，配上充满中式古典韵味的喜字，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苏菱想，自己大概就像这些喜字一样，根本不该出现在这栋公寓，更不该出现在顾廷灏身边。
可这些，全都是顾老爷子的意思，她不能违背。
她先前失踪被绑架，虽然众人都不敢把消息传到老宅，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爷子总归还是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