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一噎。
白景衣的兵，那是白景衣说得算，又不是他李靖说得算，李二这问得他根本没法回答。
说白景衣会借吧，有几分没了规矩；但说白景衣不借吧，又有几分下了李二的面子。
横竖左右不是人，李靖也不好将话说死，只得回道：“此事还需圣上亲自和北凉王解释清楚。”
“朕和他解释清楚……”
李二哪能不知道这种事情得当面说。
可要是真的和白景衣当面探讨这些问题，白景衣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说不定在看到他的档口，便直接拒绝了他的一切要求。
所以这根本行不通。
李二望向李靖，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看得李靖汗毛直竖。
看见李二这神情，李靖顿感不妙，感觉即将有什么麻烦事儿又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爱卿，既是如此，还得麻烦你再跑一趟，替朕去问问北凉王，这兵是借得，还是借不得。”
“这仗是能打，还是不能打！”
李靖预感成真，只觉得头疼。
他现在可一点都不想见到白景衣，要是此次见到白景衣，他只要一问这些相关的问题，他给李二打听消息的事情便一定会暴露无遗。
若是白景衣知道自己是给李二探查消息的，说不定会给他脸色看……
“圣上，此事由老臣去做是不是有些许不妥，毕竟这……”
李二不等李靖将推辞的话说完，便打断道：“没有什么不妥的，你心系大唐，心系大唐子民，想要借兵南征，为死去之人报仇，又有何不妥？！”
李二说得冠冕堂皇，但李靖却是心道李二怕不是真把别人都当傻子处理，明眼人谁能看不出来，这要借兵的人定是想要复仇，却又没有兵力的李二？
可李靖身为人臣，又不能直接和李二说自己不想去，也不能撂挑子不干，只得硬着头皮：“那老臣去试试，但结果如何便不可知了。”
“去吧！”李二见李靖应下，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要是李靖能够将白景衣的30万北凉大军借来，他又何愁没法在南征的过程中查出什么端倪？
李靖心里苦，行礼后便直接告退，并未在皇城里久留。
李靖一上车驾，便开始思索要怎么和白景衣开口，向白景衣借兵。
李二说的心系大唐子民的说法虽不是不行，但此举反倒是有几分不信任白景衣的调查，想要自己再查一遍的意思，李靖定然不可能这么说。
但若是不这么说的话，却又没有什么好的借口。
于是乎，直到李靖到了白府门前，已经看见了那高悬的牌匾，李靖也没能想到什么合适的借口。
而白府之中，白景衣在李靖出皇城之时便已经得到了消息。
他料李靖定会再回白府找他议事，且定是给李二带话，提前吩咐了侍从，若是见到李靖，直接带到演武场便可，不必再行通报。
李靖才刚从车上下来，被侍从领着往府内走，连通报都没有通报的时候，李靖心下就有了几分忐忑，但却未表现在明面上。
直到他一路被领至演武场，见到白景衣和李安然都在演武场内的时候，李靖依旧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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