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对不起，我错了。”沈妧多年跟老沈斗智斗勇的经验总结，犯错一定要先认错，只要她认错够快，对方就不忍心责骂她。
只不过，认完这次错，下次会不会再犯可就不敢保证。
“错哪儿了？”程肆挑眉，小丫头认错够干脆的，可他若是让她轻而易举糊弄过去，只怕她下次不长记性。
“都是我的错。” 沈妧愣了下，回答得很笼统，打架逃学都不是她自愿的，关机什么是她的自由吧，至于晚归，才十一点过，严格说起来也不算太晚。
不过看程肆脸这么黑，她认错态度好点肯定没错。
“既然知道有错，那就三千字检讨书，深刻反省。”程肆假装没看穿沈妧乖巧面容下的倔强，将计就计。
“三千字检讨书？凭什么？”沈妧懵逼，她都认错了，这人怎么还罚她？
沈妧差点炸毛，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以前老沈都是都告诉她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之类的。
大半夜的，程肆竟然还要罚她写检讨书，还不如打她一顿痛快。
“就凭我是你监护人，你现在归我管，你承认自己有错，我让你反省自己有何不可？”程肆冷冷一笑。
“哥哥，你这是虐待，我不写。”沈妧郁闷得不行。
“不服气，那就五千，就在这里，我看着你写，写不完不准睡觉。”程肆弯腰从茶几时抽屉拿出一个本子和笔放到白色桌面上。
沈妧气鼓鼓杵着，一动不动，表情倔强，眼睛微微泛红，“我犯错，哥哥要打要骂都可以，我写不来检讨书。”
这件事归根到底是叶雨萱跟方柔先招惹她的，她动手也是保护自己，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写检讨书太丢人，她从小到大都没写过。
“早上我刚送你到学校，老师随后电话就打过来说你跟同学打架了，你是不是该给个合理解释？”
“是我打的，那是她们自己找打，欠揍，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沈妧不卑不亢。
“那逃学呢？”程肆又问。
“我爸死了，没有人会站在我这边，我要是不跑等着被叶家人和方家人欺负吗？这个世界不就是弱肉强食吗？当初我爸爸还在的时候，谁都不敢欺负我，现在，谁都能踩我一脚，我只是保护自己，我没有错。”沈妧说着不自觉有点难受。
“沈妧，我是谁？”程肆听着小姑娘闷声闷气的话，心里酸酸的。
故作开心的外表下，也是一颗敏感脆弱的心。
“程肆……哥哥。”沈妧迟疑道。
“既然叫我哥哥，为什么出事不第一时间找我？你不相信我会保护你？”程肆看着沈妧，语气很是笃定。
沈妧避开程肆的眼神，不发一言，嘴上没有回答，但不得不说程肆猜对了。
虽然她喜欢程肆，但她都只偷偷藏在心里，他是受了爸爸的托付照顾她，他和她之间除了爸爸的委托没有任何关系，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嫌她麻烦，更不确信他会不会愿意为她得罪叶家。
“沈妧，你爸爸相信我，我希望你也能信任我，这样我才能好好保护你，以后有事记得第一时间找哥哥。”程肆看小姑娘垂着脑袋，忽然就安静下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伤感，他微微叹气，忍不住声音放柔。
小姑娘很聪明，也很懂事，就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大概能猜到，她不联系他，也有不想麻烦他的因素，她对他还有戒备。
有事第一时间找哥哥？
真的可以吗？
沈妧鼻子有点酸，心里翻涌着感动，不由得看向程肆，“我如果真的找你，你会无条件相信我吗？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赶我走？”
“你相信哥哥，哥哥当然相信你。哥哥既然接受你，又怎么会赶你走？”程肆皱眉，小姑娘太没有安全感，他都不敢说重话。
“谢谢哥哥，我相信你，那你也相信我的吧，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写检讨了？”沈妧瞬间心情转好，眉开眼笑，不管程肆说的是真是假，至少他目前没有打算让她离开，能在她无依无靠时接手她，他相信他是个好人。
“你觉得呢？时间不早了，我先上楼洗澡，你赶紧写，五千字一个字不能少，等会我下来检查。”程肆冷冷勾唇，看了一眼时间，起身往楼梯走去。
程肆一走，沈妧将书包往地上一丢，颓废的往地上一坐，烦躁的蹬脚，老男人真讨厌，要不是长得好看，她真想给他一拖鞋底。
不就仗着他是她监护人欺负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