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肆跟秦彧通完话，登陆正德论坛，一眼就看到那个盖了千层楼的帖子，往下翻了翻，越看脸色越黑。
沈妧上完课，江妈给她准备好宵夜，她看了一眼楼上程肆的书房灯还亮着，上去叫他一起吃，“哥哥，江妈做了宵夜，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程肆正好点开一个视频，是沈妧下午放学后在操场被篮球砸的一幕，当然还有她后面用篮球砸对方的一幕，还有她瘦小的身子拖着对方去医务室的画面，一抬头就对上沈妧清水般干净的眸子，心中蓦地泛起一丝酸意。
原来她下午回来晚，并不是在学校做卷子，而是被同学欺负。
“过来。”程肆伸手冲沈妧招手。
“哥哥，什么事？”沈妧敏感的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程肆忽然喊她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他身上气息有点冷，好像在生气。
“小孩儿，看看这个，有没有什么想说的。”程肆将电脑屏幕转了下，让沈妧看得更清楚。
沈妧一眼就看出是她用篮球砸江望的视频，心情顿时郁闷，那几个男生竟然食言，她都送送江望去了医务室，竟然还将视频发到网上。
程肆难道是因为她打了同学生气了吗？
他会不会觉得她性格很坏？
“哥哥，对不起，我错了！”沈妧心里委屈，但是又不想给程肆一个坏印象，乖乖认错总是好的吧！
“为什么说对不起？”程肆心里一堵，眉峰紧皱。
“我不该打同学。”沈妧闷声道，脑袋低垂着，完全就是个做错事害怕家长惩罚的小孩子。
“为什么不该？”程肆语气冷淡，反问。
“啊？程园家规不是说不准打架吗？虽然这件事不是我先挑起的，但是我把同学鼻子打流血了，还是挺……”
“不是他的篮球先砸到你的吗？你不是礼尚往来？”程肆眸光微冷，不解的看着沈妧，小丫头打人的时候也不是这气势，怎么在他面前装得这么胆小。
“嗯，是对方先惹我的。”沈妧点点头，强调道。
“受伤了吗？”
“没有。”沈妧摇头。
“肩膀不疼？”
“不……嘶——”沈妧刚要摇头说不疼，谁知道程肆忽然伸手捏了一把她被篮球砸到的肩膀，顿时疼得吸气，无关都纠结在一起，差点哭出来，“疼，哥哥，你干嘛啊？”
“活该！”程肆冷漠以对，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又道，“看你下次说不说实话。”
“我……我不想给你惹麻烦。”沈妧揉着发痛的肩膀，回道。
“学校论坛的帖子也不打算告诉我？”程肆冷脸。
沈妧抿唇，垂下眸子，心里很难受，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说，虽然她对程肆有非分之想，但这是她单方面的，可论坛里将她和程肆的关系也说得那么龌蹉，她怎么好意思让他知道。
“你就打算放任那些人在论坛骂你？诋毁你？小孩儿，哥哥对你不好吗？”程肆沈妧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更难受。
“没有，哥哥对我很好，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乱说，反正他们说的也不是真的，我被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我不想哥哥知道了生气，难过。”沈妧鼻子一酸，瓮声瓮气解释。
“难道你被骂，哥哥心里就不难过？”程肆感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尖尖的刺重重刺了一下，隐隐作疼，很多年，他一个人在黑暗里摸爬滚打走过来，从来没有人会在乎他是否会难过，也没人会想要保护他。
但是小姑娘一句话，却让他有种被珍视被保护的感觉。
也许，只有小孩子才会有这么纯粹的情感，真心维护着自己在意的人，而不管外界的世俗流言。
程肆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心里温暖且满足，也许，当初答应让这个小姑娘出现在自己生活并不是个坏决定。
“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他们骂我我也不会在乎，只要我不理，坚持做自己的事情，安排这一切的人算计就落空了。”沈妧诧异的看着程肆，她没想那么多。
但是程肆说看她被骂心里会难受，她心里还很开心的，原来他也在乎她，想要保护她。
“小孩儿，上次不是说了要相信哥哥吗？怎么出事了反倒是瞒着哥哥？”程肆目光深深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我没有不相信你。”沈妧嘟囔，她只是觉得那些话太难听，不想让他这么好的人被玷污。
“行了，这件事哥哥会处理，先下楼让江妈给你看看肩膀的伤。”程肆说着起身往书房外走，示意沈妧跟上。
到了楼下，程肆让江妈给沈妧看看，沈妧起初也没在意，等到将肩膀的衣服褪下才发现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肿了，沈妧本身皮肤很白，衬得被球砸到地方更加触目惊心。
江妈一边骂伤了沈妧的人，一边心疼的去拿冰块给她敷，敷完又给她贴了活血化瘀的膏药。
“什么人下手那么狠，妧妧肩膀都肿了，回来这么半天一声不吭，得多疼啊！”江妈一出去就跟程肆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