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怯生生地看着狗蛋，狗蛋今年三岁半，能吃会长，比小北都高出一个头来了。
吸溜着鼻涕，抱着他奶的腿不撒手，看小北一眼，仰头问他奶：“奶，我想吃酸山楂。”
狗蛋奶奶嫌弃地把狗蛋从自己腿上扒拉下来：“赶明儿你自个儿去摘不就行了，我跟你爷，还有你爹你娘都还得忙活地里的庄稼呢！”
狗蛋嘴一张，就要哭，狗蛋奶奶嫌弃得很，都想扬巴掌了。
就在这时，一道细细小小的声音传来：“这个，给你。”
狗蛋一回头，才发现是小北。
卫南枝也很惊讶，小北不知道何时已经松开了她的衣角，把他挎着的布兜兜里的野山楂捧了一捧出来，还朝狗蛋的方向迈了一步，把野山楂递了出去。
狗蛋先吸溜了一下鼻涕，才伸手接了过来，捻起一颗在衣服上擦擦就往嘴里塞。
顿时酸得呲牙咧嘴的。
小北在狗蛋拿走山楂的那一刻就已经连忙退回来了，整个身子都挨在卫南枝腿边，把头埋在卫南枝的衣服里，偷偷看狗蛋。
这会儿见到狗蛋酸成这个样子，小北忍不住笑了出来。
狗蛋奶奶也哭笑不得，轻轻踢了狗蛋一脚：“改明儿摘了还给人家！”
狗蛋盯着小北的布兜兜，嘴里还含着野山楂跟口水，含糊道：“他兜兜里还有可多哩！”
小北听了，赶忙又从布兜兜里掏出一把来，有野山楂，野柿子，还有拐枣。
小北拿起拐枣说：“这个甜。”
狗蛋不信：“你诳我哩，这个酸。”
小北连忙摇头解释：“不是的，这个甜的，真的，甜的！”
狗蛋还是不信，卫南枝从旁解释道：“狗蛋弟弟，这个真的是甜的，秋天没打霜之前的拐枣是酸的，但是打霜之后就是甜的了，要是摘下来放一段时间，还会更甜。”
狗蛋吸溜着口水，将信将疑地从小北手里接过拐枣，剥开外壳，塞进嘴里。
然后狗蛋的眼睛忽然就亮了：“甜的！”
小北又笑了，笑得很开心，说：“姐姐从来不骗人，她说是甜的就肯定是是甜的！”
刚才在山上的时候，小桃也说这个是酸的，是姐姐非要尝尝，说书上说的是甜的，尝了之后果然就是甜的。
听着小北话语里满满的信任，卫南枝小小的心虚了一下。
就这一会儿，人群里又冲出来两个孩子，趁小北不注意，抢了小北手里的野果子，一尝：“真的是甜的！”
“咋卫小北摘的野果子就是甜的？俺们吃的就是酸的？”
小北都惊呆了，他回过神来，脸上还是憨憨的笑容，一点儿都不介意别人抢他东西吃。
反而是见大家都喜欢吃，干脆把布兜兜里的果子都掏出来，想要分给大家。
掏到一半的时候才想起来，连忙扭头问卫南枝：“姐姐，可以吗？”
卫南枝笑着点点头：“可以。”
小孩子没有大人之间那么复杂，很快就混熟了，好多小孩围上来，哄抢也好，好奇也好，反正都想试试。
连胖婶家的大胖，还有费大婶家的小费都跃跃欲试，不过都被见识了卫南枝的“诡异”之处的老娘给拦住了。
胖婶对着狗蛋奶奶说：“狗蛋他奶，你不怕这卫家的小灾星了？还敢叫你家狗蛋跟卫家的小崽子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