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很快就拂开了绵绵的手,眉头轻轻皱着,只是摇头。
绵绵的眼底泄露出了一分的关切,“到底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和我当初一样……”
话没说完,见傅生的表情很是凝重,绵绵的心也跟着重重一沉。
“怎么会这样?”
“……”他摇了摇头,两道修长的眉皱成了化不开的弧度。
“傅生,你别这样。”
“……”他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绵绵那瞬间心像是被什么给刺中了一下,剧痛,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从来没有这种心痛到想要立刻的冲动,哪怕是当初再煎熬的日子,明明也都熬过来了。
可是现在。
绵绵:“现在跟我去医院。”
“……”
“不去的话,我今天晚上就搬走,你别想着找着我。”
她很坏,真的。
她知道他害怕什么,然后总喜欢去拿他害怕的东西去压他,去吓唬他。
看他妥协的样子,默默地“享受”着这个叫做傅生的人,对她毫无保留的偏爱,同时另一方面又在抗拒,抗拒他的靠近,希望他会找到更好的人。
因为,她配不上。
因为,他是那么好、太过好的人。
到了医院之后,专业的医生给傅生检查了一番,叹了口气:“病理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想应该是压力太大导致的,平时要放轻松,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绵绵:“这样的话,他何时能说话?”
“这个……很不好意思,我也无能为力,只能看他自己的恢复情况,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结只有自己才能打开啊。”医生无奈说道。
“需不需要给你开药?”绵绵看向了旁边,问傅生。
傅生摇头,那意思是不喜欢吃西药。
当初绵绵得了这种病,也是没吃药,最后是徐盛拉着她跑步,她跑得气喘吁吁,最后好了。
思此及,绵绵也有些着急了,拉着傅生跑步,她向来不运动,才跑了不过几百米就很累很累了,傅生倒是没什么感觉,拍打着绵绵的后背,给她顺气。
绵绵拂开了他的手。
“你自己跑吧,跑到身体的极限,说不定就主动开口说话了。”
‘你的那套对我没用,让我好好静静。’傅生用手机打字对绵绵说道。
绵绵现在看他。
就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还真的让奈瑞说对了,傅生变成了这幅样子,她怎么能不难受,怎么能不心痛呢。
她终归是眼眶红了,眼泪砸在了地上,悄无声息地在地上氤氲开一朵花。
傅生笑了笑,终归还是在乎他一点的是吗。
他伸手过来,给她擦眼泪。
又被她给拂开了。
“你哄我几句我就不哭了,你不说话,我还会哭。”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是终归没有发出声音来。
绵绵很快地直起身来,不哭了,只是深吸了口气。
“继续跑步吧,说不定你真的就好了。”
他没说话,食指轻轻搭在了她的眼尾,然后探过身来,舌尖卷走了她眼角的泪滴,眼角多了几分玩味,这才继续跑步去了。
绵绵愣在原地。
她的眼角,还残留着傅生舌尖的温度。
可是傅生没好。
他跑步了,还是不会说话。
绵绵找了那个老大夫,老大夫以为是她出了问题,绵绵却说不是。
“卫叔叔,我已经康复了,我的月经正常了,傅生现在不能说话了,您给他把把脉吧。”
卫亚夫给傅生把脉之后,神情有些凝重。
“有些气虚,是不是这几天熬夜了?还喝酒?暴饮暴食?”
“……”傅生垂着眸,没吭声。
卫亚夫第一次见他这样,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叹了口气疑惑地问绵绵:
“他这是怎么了啊?我印象中,他没这么难过的时候啊,谁把他害成了这样?”
“我——”
绵绵语塞了。
是她把傅生害成这样的。
卫亚夫最后开了一些药方,说是可以活血化瘀,让绵绵晚上给傅生熬药。
绵绵说好。
她让傅生从花凡尘家里回来了,晚上吃完饭,她就亲自去给傅生熬药。
“你说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当初少爷给小姐熬药,现在小姐给少爷熬药。”
“可不是的吗,只是小姐会熬药吗?我们要不要帮帮?”
“还是算了吧,别乱说话,小姐会怪罪的。”
“……”仆人们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