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有个问题,炭治郎】
这天可怜的炭治郎又累得气喘吁吁,坐在桌边端碗的手都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他正忙着扒饭,抬眼却看见不急不忙的布洛·谢维利克举起了自己的小黑板。
因为没有小白板可用,布洛只好自己手工做了个无污染的小黑板。嗐,不能说话的人生真是艰难。
“您请问。”
炭治郎嘴巴塞得高高鼓起,说起话来居然还很清晰。
【为什么炭十郞不自己教导你?】
这个问题,一个多星期以来都困扰着布洛。他想:看炭十郞当初准备和无惨干架的样子,呼吸法用得很是顺手啊……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还要送给别人教?
“啊,这个啊。”
炭治郎微微一笑,不知道是羞涩还是无奈道:“家父是属于会用不会教的那类人啦。”
“所以他觉得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比较好。”
“他让我先向师父好好学习全集中呼吸法,然后再根据他所给的呼吸法招式册子练习日之呼吸。”
“日之呼吸?”老神在在的鳞泷左近次忽然起了兴趣,“是传说中那个日之呼吸吗?”
“呃,传说不传说我不知道。”炭治郎用力咽下一口食物,再一次把嘴塞满,“但的确挺古老的好像。”
一旁的布洛点着头为他作证。
“哼。”
“你小子。”
已经正式认了弟子的鳞泷左近次装作生气地问他:“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和我说?”
“我也没觉得重要……”炭治郎含含糊糊,看了一眼老师歪戴着的那个天狗面具默默收声改嘴,“对不起,师父!是我的错。”
布洛觉得这两个真是好玩,一老一少之间毫无隔阂,不像是师徒,反倒像朋友。
这边山上很安静,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参赛选手如今怎样。才堪堪一周,想必也没人能做出什么切实有效的大动作吧。
希望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毕竟,鬼舞辻无惨是出了名的爱惜性命。
你打他手下,他可能会找另外的手下打你。但你要是把他的手下都干掉了,他反而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躲藏,硬生生地熬死你。
和他比命长,实在是太贫弱啦!
“这一位御主,真是个奇人。”
这是围观了韦伯·维尔维特半个月“那田蜘蛛山全体山民扫盲学习”活动的英灵们统一发出的感慨。
这半个月来,韦伯不仅达成了全体扫盲的成就,还发掘出了累的学习天赋。对此,他坚持“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教育方针,除了必要的休息时间,他都压着小孩做童工。
至于其他人……韦伯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一个两个的,脑子像是没长似的,怎么教也教不会。以至于他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飙升,越来越回不到当初心平气和的时候了。
每每教学其他人气到原地升天,他就会跑到累那边调节调节心情。
如今的蜘蛛山已经在慢慢朝着外面“织网”,将探查的力量通过地面和丝线一点一点传递到远方,同时又以同样的方式将有用的信息传回。照这个速度,只要韦伯能够一直制住全体小鬼,同时稳步朝外转移,他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个全天候的信息探测仪。
长此以往,不愁找不到鬼。
与阿赖耶识签订契约成为英灵的围观群众们本身也就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在英灵王座上,时间的流动与停滞,都是毫无意义的。他们本身的思考或者痛苦,也是毫无意义的。
当永恒和无穷的概念在前,其实任何一种东西都是毫无意义的。
因此,每一次圣杯战争,每一次被御主召唤而来,到达现世,都是他们难得的、发挥自身存在价值和展现英灵意义的时候。正因如此,即使没有圣杯力量的约束,他们也会对召唤出自己的那个人另眼相看。
不过……有的鼻孔朝天的人到哪儿都是鼻孔朝天的。金闪闪英雄王就是个再好不过的例子。只可惜观看室内没有路灯,最高的一个亮着的,也就是天花板上的二十四只灯架的大吊灯。
他总不能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而两脚站在同一只蜡烛上吧?
咳,很不行!
他又不是没有具体大小的天使,无论多少都能在大头针上跳舞。(并不,天使不跳舞,恶魔才跳)
这回的圣杯战争虽说没有他们出场的余地,但是换了另一种身份——做观众,反倒有种别样的新奇。他们又一次像活着的时候那样,用自己思维去端详、去揣测,而不是只能做一个御主的工具人。
毕竟御主和英灵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一言难尽。
前面刚说过,英灵们大都是很愿意为御主奉献的。毕竟召唤这件事,并非完全是参赛选手们的单向选择,而是英灵与御主之间双向的打量:
希望召唤出某一职阶、某一英灵的选手找全圣遗物,画召唤阵,然后开始召唤。
召唤的希望通过召唤阵的传送到达该圣遗物的拥有者身边,这时候,该英灵就可以选择回应或者拒绝召唤。
一旦选择回应召唤,就意味着英灵对自己的御主还是比较满意的。嗯,当然也有一种情况是,英灵刚听见召唤的声音,还没仔细打量御主的为人,就感觉——哇,我和这人的相性真是TM好到不行,咻一下子在潜意识地驱使下答应了契约。
契约一旦完成,最好的情况就是御主和英灵双方达成共识,形成良好的合作关系。
但凡事都有例外。
就是有些御主不知怎么的召唤出了和自己相性一点儿不合的英灵,整天相看两相厌。
此处特指卫宫切嗣和亚瑟王。
说真的,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觉得,自家御主的老婆大人比他这个人好上太多。温柔体贴起来叫人无法抵抗,英姿飒爽起来也毫无障碍,更妙的是,还能跟她钻一个被窝说悄悄话。
而卫宫切嗣这个人,呵。
她现在已经累了,她不予置评。
还有些御主纯粹将英灵当做实现目标的工具人,一惯呼来喝去,没什么好脸色。
唉,枪兵迪尔姆德摸摸自己无辜的泪痣,想:虽然御主的态度有点差,但是现在的行情反倒是最好的呢!
的确,出乎所有围观群众的预料,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鬼】居然成了遥遥领先的那一个。
这里的遥遥领先可不是指他杀了多少鬼,而是,他找到了鲜血的利用方法。他的利用可不是韦伯·维尔维特那种突发奇想,借助于能力的取巧能够比得上的。
鬼王的鲜血在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的眼中,也不过只是一种未被完善利用的能量而已。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其他人是忙着教孩子、忙着杀鬼、忙着……小说取材,还有忙着探听消息的,就他一只鬼闭门不出,开始对鲜血进行研究。
也不知是他本人的问题,还是来自【鬼】的执念,他不管看什么、做什么,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势。当时征服王还打趣吉尔加美什,问他跑到里面去干什么。
而且因为没有食物,而且肯尼斯本人也坚定地拒绝进食那些不可能接受的东西,他整天就是一边饿得嗷嗷直叫换,一边奋笔疾书,疯狂运算。
在第二十八天,他居然主动与圣杯进行了沟通:
“圣杯,我需要申请五分钟的思想掩蔽。”
“同时,我用一划令咒召唤我的月灵髓液。”
【五分钟思想掩蔽开启】
【一划令咒不够,需要三划】
在开启思想掩蔽的五分钟里,肯尼斯闭着眼睛开始折腾自己身上的血液:他要将这个由上至下的监控系统,改成反监控系统。首先,他必须盗取控制权,其次,他还需要强大的自保能力。
因此他也没和圣杯讨教还价,咬牙把三划令咒都换了出去。
【您的月灵髓液已送到,请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