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入魔……
无法自控……
不见踪迹……
触目惊心的形容词让清辞的眉心狠狠一跳。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白珩舟的异能真的失控了,而且他还受伤了,他从来都战无不胜,能被一群小喽啰伤到,那等是虚弱成什么样?和楚诏当初一样吗?不能动真气?
雪原她知道在哪里,就在河中府旁边的黔西州,据说雪原上天气变化极大,前一刻是艳阳高照后一刻鹅毛大雪是常有的事,而且地势跌宕,有很多天然的陷阱,毫无准备的人上去就是送死……受伤的白珩舟慌不择路地上去,到现在已经失去联系整整十三天。
他,还活着吗?
清辞这几日来不是很舒服的胸口此刻彻底撒开了手翻天覆地,她头重脚轻地扶着墙坐在地上,脑子嗡嗡叫成一片。
各种有的没的可能的可笑的猜测蜂拥而至,清辞闭上眼睛,可挡不住念头在她心里横冲直撞,撞在哪里哪里闷疼,撞在哪里哪里生痛。
曾出现在她梦境里的画面再一次浮现上脑海,雪原、山洞、冰床、意识不清的白珩舟……难道梦其实不全是梦,可能也是现实?
那么梦里的情形,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破碎成雪块的白珩舟是真?
还是变成白老虎的白珩舟是真?
又或是前世白珩舟就是变成雪块,而现在的白珩舟变成了老虎?
“嗯……”
清辞摁住作乱的胸口,可那痛感却如墨汁滴入清水,肆意地扩散开来,她艰难地吸气抽气,是那万虫之王又在折腾她,她抬手连封了自己几处穴道。
她在书房里留的时间太久了,万一有人来就糟了,清辞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知是否姿势不对,胸口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她想做反应已经来不及,一口血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喷出来。
“清辞!”
血吐完清辞整个眼睛都红了,脸色却白得可怕,浑身冷汗淋漓,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还以为是错觉,喃喃念出声:“小白……”
但并不是错觉,一双强有力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腰,将她揽入一个胸膛,熟悉的木香味扑面而来,清辞脑子还没全晕,认出这是楚诏,咳了咳:“你、你不是守着张开昌吗?怎么会来?”
楚诏用手擦去她嘴边的血,刚从口中吐出来的血是热的,直烫到他心里去,这双上可拿枪勒马,下可持笔斟茶的手生平第一次犯了哆嗦,他抿紧唇问:“你怎么了?怎么会吐血?”
那口血吐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强撑,清辞像被抽走了主心骨,现在说一句话就咳一下:“我没事,可能是这几天休息不好。”
“你以为我是傻子?会相信你这种鬼话?”楚诏立即就去抓她的脉,他虽然不会医,但简单症状的内伤还是脉得出来的,清辞瞒了这么多天还是没能瞒住,只能如实交代:“是万虫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