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晴都看出来了,清辞怎么会看不出来?
李女官先前死缠烂打一定要验她的身,想必是早料到她不会肯,所以现在主动退步只验碧儿的,就是为了让她们无法再拒绝。
否则一再拒绝验身,不就是做贼心虚?
于是碧儿就被芳姑姑带下去验身了。
片刻之后,芳姑姑回来了,李女官问:“如何?”
芳姑姑道:“回禀诸位贵人,她已非完璧之身,且……”
孙女官皱眉:“且什么?”
芳姑姑叹气,隐晦道:“且有多处磨伤擦伤,应该是被粗暴对待过,可能不止一个人。”
此言一出,碧儿又是低声哭起来,这回没有人再训斥她失仪,李女官唏嘘:“可怜的孩子。”
紧接着话锋一转,怜悯地看着清辞:“可怜的县主。”
一句话就给清辞的清白盖章定论。
老太君的手剧烈颤抖,好在是坐在椅子上,才没有摔在地上。
清辞没吭声,身边的争渡着急地拉了拉她:“你快说句话啊,都什么时候了,你就看着她们这样污蔑你吗?你再不说话,可就真要顶着不清不白的名声过下半辈子了!”
“是啊清儿,你还有办法吗?要不、要不……”上官婉晴想说,要不验身吧,虽然折辱,但好歹比不清白强,两害相权取其轻啊。
对女子来说,贞洁比天大,容不得半点质疑,上官婉晴易地而处,如果今天是自己面临这些,她早就一条白绫以死明志,也不知道清儿是哪来的强大心理,都这样了还能这般冷静。
其实倒不是清辞强大,而是经过前世那些磨练后,这点小事在她眼里都不够看,只是觉得麻烦,蹙了蹙眉,算算时辰,小白应该回来了吧?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白珩舟就飘了进来,清辞看到他就放心了。
下一刻,便有人大步走进正厅:“破了她的身的就一定是叛军吗?就不能是她慕少艾吗?”
众人看进来的这群人,都是一惊,连忙行礼:“参见颖王殿下,世子殿下,九公主殿下。”
三个“殿下”的称呼,代表来人赫赫的皇家身份,顿时谁都不敢放肆了。
燕宁直接走到清辞身边,上下看了看她,确定她没事才放心。
清辞十分意外,她猜到宫里这两位来者不善,让白珩舟去找燕宁来压阵,没想到燕宁不仅来了,连燕绥和尉迟沅也惊动了。
燕绥风度极好地道:“我们正好在棠梨宫,听说右相府里有一桩断不清的官司要请九公主仲裁,我们就一起跟过来看看。”
李女官眉毛一跳,三位殿下的到来在她的意料之外,虽然她十八九稳,但突生这变故,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今日这件事,颖王殿下和世子殿下怕是不合适在场。”
尉迟沅自顾自找张椅子坐下:“这事儿不是跟叛军有关吗?叛军围城的时候我们也都出了力,现在听听那群乱臣贼子还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怎么不合适?”
李女官含糊道:“这事关县主的清白……”
“我心坦荡,自无需遮遮掩掩,殿下和世子来得正好,能帮我做个见证。”清辞微微一笑,“否则这里除了我们右相府自家人,就只有两位女官,看着不太公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