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微一怔,才明白他说的是她刚才赢了一局,要他坦白一件事,微微一笑:“好,我们还差一局,等你回来我们再继续。”
楚诏也笑:“嗯。”
让白珩舟送楚诏回河中府,毫不意外地遭到了白少爷的拒绝,而且他看到清辞三更半夜还和楚诏在一起,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连清辞用一桌美食哄他都没用,兀自坐在窗沿生闷气。
“不用求他,求他也没用,他没那个本事。”楚诏淡淡道,“缩地成寸只能用在发动异能的人自己身上,对旁人无效。”
清辞不懂异能,听他这么说,觉得是有点道理:“这样啊。”
楚诏一笑:“你以为异能就是万能?异能办不到的事情多了,就算是他,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哦。”清辞看了白少爷一眼。
白珩舟忽然从窗沿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楚诏,楚诏不为所动,只是眼神有些轻蔑,也不知道在瞧不起什么。
白珩舟身形一闪,从窗边瞬移到了楚诏面前,楚诏并没有被这种伎俩吓到,只是微微挑眉,白珩舟一言不发地抓住他的手臂,两人周身立即被蓝光笼罩,屋子里光芒大盛。
清辞惊讶地站起来,没来及问什么呢,两人就一起消失了。
她忙四下张望,都不见两人的踪影,小白这是……中了楚诏的激将法,用缩地成寸带着他去河中府了??
九成九是这样,清辞忧心又好笑,摇了摇头。
不过好歹是送走了,清辞放了一半的心,瞧着天快亮了,也不睡了,坐到书桌前,摊开一张纸,准备为“御花园埋尸案”做个陈词。
虽然她对燕宁说,要等去找刀疤男的人回来再做总结,但其实她心知肚明,他们再也不可能找到刀疤男了。
那个男人要么已经带着皇帝给他的金银离开帝京去过逍遥日子,要么已经带着皇帝烧给他的纸钱下黄泉去见阎王,总之不可能再出现在他们面前,所以这个案子,要按自杀做结论。
菊儿是“自杀”,元绮意是“病逝”,这两桩案子,终究是不能大白于天下。
想起元绮意,清辞就想起那封信,心中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的,有些传不过气。
她不得不承认,她比想象中的还要在意元绮意,得知她被人欺辱,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想送那些禽兽去给她谢罪。
贤王、荣王,甚至现在如日中天的宁王,她都可以在帮自己报仇的同时,顺带帮她收拾了,但是皇帝,那个罪魁祸首,那个天下之主,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他。
除非是换个人当皇帝。
这个危险的想法自她脑中一闪而过,旋即就被清辞自己掐灭,她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最近是有点太飘了。
可又忍不住想,这种事情真的不可能吗?自古到今,更换了多少朝代,谁家的江山都不是千秋万代,大焉的天下不也是从大周手里抢来了的吗?旧时王谢堂前燕,往寻常人家飞一飞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