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生怕他再当着争渡的面胡说八道,争渡现在已经够长歪了,可不能再歪了,忙不迭将人拉进屋,不过还是坚持道:“我真没事,你不用费心替我疗伤。”
楚诏根本没理她的拒绝:“把斗篷脱了。”
“你……”
“要我帮你脱?”
“……”
清辞拗不过他,只好将斗篷解开,随手挂在衣架上,然后盘腿坐在床上,背对着楚诏。
她身材本就纤细,这段时间在狱中受了些苦,越发清减,两片蝴蝶骨从单薄的单衣里透出来,看得人心疼,楚诏轻叹了声:“也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养回来。”
清辞没听清:“什么?”
楚诏不再说,在她身后运功,将内力撞入她的体内,清辞也就专心调息去了。
楚诏体质偏寒,异能也是寒性,内力入体时,清辞感受到一股凛然的萧瑟之气,浑厚而精纯,她暗暗惊叹,一直都知道楚诏内力深厚,但除了去河中府那一路,她极少看到他用武,也没机会真正见识他的本事,现在单从这内力看,便知不容小觑。
小半个时辰后,楚诏才收回内力:“现在感觉怎么样?”
清辞点头,但没有回头,静默了小一会儿后,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一定要替老祖宗报仇。”
楚诏一顿,听出她这句话里的决然意味,从背后拥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道:“我也没拦着你。”
无论她要做什么,他都是站在她身后的。
清辞偏头看着他,两人对视里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你也拦不住我。”清辞拿开他的手,转身靠着床柱,笑着睨着他说,“‘休假’的楚候,连出安平侯府都不能光明正大。”
楚诏后倾靠在另一根床柱上,懒懒地一抬眼皮:“是啊,还不是拜足智多谋的蓬莱县主所赐,都是你给燕竹出的好主意。”
清辞毫无愧疚感,这本来就是他们商量好的……好吧,也不算商量,用争渡的话来说,这是心有灵犀,她走了一步棋,他就知道她下一步要怎么走,与她配合默契。
“燕竹可不是好骗的人,要让他相信你我已经决裂,除非他亲眼看到我对付你,不这样,我怎么一步步得到他的信任,引他把藏在暗地里的势力一步步暴露出来?”他们这次要做的可是连根拔起。
楚诏别有意味地看了她半响,看得清辞莫名,他忽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装残离开北疆,回到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