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吗?毒物怪物我都不知在医书上见过多少,就这点场面,还吓不着我。”他当她是红楠姑娘吗?会怕这些东西。
清辞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倒是侯爷,只见识过真刀真枪的战场,还没机会接触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今晚估计要大开眼界。”
楚诏淡然:“没关系,有你在,我不怕。”
清辞:“……”
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的就是侯爷这做派吧?
亥时更鼓响,两人对视了一眼,收起了玩笑,站起身,整了整兜帽,神色自然地走向藏柏山庄。
楚诏提前弄到了令牌,进门畅通无阻,他们抓了两个落单的手下,顶替他们推着运送草药的板车往庄内更深入的地方走去。
与楚诏想象中遍地怪物的场面不一样,这藏柏山庄内部也并无稀奇,九转回廊,曲径通幽,假山流水,应有尽有,还真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别业。
起初清辞还以为来错地方,但越往里走,越是能察觉到这庄子的奇妙,就比方是这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淡淡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臭的气味。
清辞仔细嗅了嗅,但太复杂了,她也没能嗅出来是什么?
这庄子的机关也很多,时不时听见“咔嚓咔嚓”的声响,不远处哪块墙壁又在移动,哪块咋一看起来不起眼的石头又露出了藏在底下的暗道,错综复杂,难以寻觅。
据清辞推断,这庄子的地下应该还有另一番天地。
“小心点。”楚诏低声说。
清辞“嗯”了声。
此刻夜色已深,普通人家早已入眠,庄子里的人却好像刚开始一天的忙碌,越往里走,身边来往的人越多,或行色匆匆,或手捧东西,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清辞和楚诏低着头谁也不看,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进到内院后,他们想把板车随便丢在一个地方,然后去查探一下庄内的秘密。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喊:“前面那两个人站住。”
清辞和楚诏脚步同时一顿。
“对,说的就是你们。”那人走了过来,服饰与他们稍显不同,听他颐指气使的语气,应该是比他们更高等级的人,他用手中的刀戳了戳他们板车上的东西,“送的是什么啊?”
楚诏眉心一跳,他们方才抢了板车就走,没有打开看过里面的东西,这会儿怎么对得上来?
静默一小会儿后,清辞低声道:“三棱、丝瓜藤、鱼腥草、女贞子和白芨。”
楚诏看了她一眼,嘴唇小小弯了一下——差点忘了她就是女医,分辨药材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楚诏接了句:“要送去水月居。”
那人眯起眼,指了一下与他们要走的方向完全相反的通道:“水月居不是在那边吗?”
楚诏淡定应对:“是啊,我们是要往那边走,这不是轮子卡住了吗?”
那人看了眼轮子,确实卡住了。